在長安,誰能?指使阿史那兀朵,抓了王暄,又抓了崔珣?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除了,那個人。
她也總算想明?白了事?情經?過,王暄定然是發現了某個秘密,所以才被抓到長春觀,但王暄這?個文弱書生受盡酷刑,卻仍然不願吐露半分,幕後之人漸漸沒了耐心,剛巧發現察事?廳有暗探在調查長春觀,所以,將計就計,故意?讓崔珣救走瀕死的王暄,然後再黃雀在後,抓走崔珣。
等等?抓走崔珣?李楹抬眸,問阿史那兀朵:“你為什麼要離宮?難不成從一開始,你們?要對付的,就是十七郎?”
阿史那兀朵並沒有否認,她漢話說?的不好,也沒聽出李楹口中故意?說?了“你們?”兩個字,她下意?識就接道:“誰讓他性子那般倔犟?誰會相信他真的放下了?哼,他就算辭官,他也走不出長安!”
她此話一出,李楹心中,頓時如墜冰窟。
偏偏阿史那兀朵見她神?情恍惚,還以為她因為自己提到要一刀殺了崔珣,讓她嚇到了,她這?般關心他,阿史那兀朵心中頓時興起一陣妒意?,她看了看堅固嚴密的鐵籠,粗黑鐵條交織的密密麻麻,讓人插翅難飛,她問李楹:“你知道這?個籠子,我準備了多久嗎?”
李楹愣住。
阿史那兀朵道:“整整兩個月,本來,沒那麼快做完的,是我催著工匠趕快做完,你知道為何嗎?”
“為何?”
阿史那兀朵眼?眸之中劃過一絲嫉恨:“因為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看到你們?一起抓流螢,看到他為你拈花。”阿史那兀朵撇過頭,看了眼?鐵籠裡?被鎖鏈鎖住的崔珣,又回過頭,玩味地看著被符篆困在方寸之地的李楹:“從那天起,我就讓工匠加急做完,我要將他關在籠子裡?,讓他沒辦法再為你抓流螢,為你拈花,我還要把你關在他的旁邊,讓他親眼?看著你是如何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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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兀朵提起地上一個裝滿黑狗血的羊皮革囊, 她?開啟蓋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阿史那兀朵嫌惡地捂起鼻子, 她?晃了晃革囊,對李楹道:“你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麼?剛殺的新鮮黑狗血,活人飲下黑狗血, 可看見鬼十?二個時辰, 我每日都喝,喝到我快吐了, 但我還?是要喝,就為了能看見你,哼,沒看見鬼之前,覺得?鬼可怕, 看到鬼之後, 又覺得?不可怕了, 抓了鬼之後,更覺得鬼算個什麼東西!”
阿史那兀朵靠近李楹,革囊慢慢傾斜,黑狗血灑了下去,李楹下意識拿手臂去擋,黑狗血潑到她?胳膊上,她頓覺胳膊如被火灼, 白煙縷縷冒起,彷彿千萬只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 李楹疼得渾身劇烈顫抖,但她?不想叫喚出?聲, 不想讓崔珣擔心,讓阿史那兀朵得?意。
嘴唇被她咬到血肉模糊,殷紅血跡從唇線流下,阿史那兀朵輕笑出?聲,崔珣已經十?指握緊鐵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