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吃的。”原來他還記得,那天去白雲觀,在回程的路上肚子餓了,於是就買了幾個愛窩窩和炸糕,那時她跟他說過最愛吃這兩種點心。
“福晉總算笑了。”婢女鬆了口氣,不然自己也要跟著倒楣了。
“我只是……”寶齡明白自己錯怪他了,其實他很關心她的,或許是礙於現在的身分,才不能像在外頭那麼隨興。
“奴婢知道福晉很怕咱們貝勒爺,所以才笑不出來。”婢女誤會了她的表情。“只要福晉聽話,別惹貝勒爺生氣,其實貝勒爺也不是那麼壞的,這會兒還會擔心福晉會不會餓著了,可見得心裡還是喜歡你。”
寶齡愣了愣,吶吶地說:“可是我不怕的……”
一旁的婢女用力點頭。“奴婢保證不會跟貝勒爺說的,何況貝勒爺也不常待在府裡,所以只要忍耐個幾天,很快就沒事了。”
“我……”真的不怕呀!
寶齡這才發現原來大家都這麼害怕貝勒爺,那他一定很難過了。
當晚,哈勒瑪獨自用過膳,找了府裡的總管,還有幾個地位較高的包衣奴才來,至於婢女丫頭就不必了。
“福晉怕生,往後只要遠遠地見著她走來,就趕緊躲開,還有……非得跟她稟報事情,得距離個十步,不準靠太近了,誰敢嚇著福晉,我就要了他的腦袋。”這回不用裝,那表情和語氣就夠嚇人了。
他光是想到府裡這麼多奴僕,走到哪兒都會碰上,一天不知道要嚇她個幾回,就心疼得要命,於是下了這個命令。
“把剛剛說的這番話傳下去,誰敢犯了這個忌諱,就自個兒提著腦袋來見,聽到沒有?”哈勒瑪表情嚴峻,足以殺人的眼神掃過眾人,彷佛誰敢在這時候說個不字,馬上人頭落地。
“了。”所有的人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
交代完,哈勒瑪屏退了眾人,只留下總管,不太放心地又叮嚀了些事才放人,至少要讓寶齡在這兒住得安心,不會有任何人或事嚇著她。
他捏了捏眉心,緊閉著眼,心裡多想時時刻刻都看到她,可是又不想見到寶齡怕他,那會讓他大感挫折,只要想到她那雙似怨似怒的眼,噙著淚水的模樣,哈勒瑪就覺得心上被砍了好幾刀。
像頭困獸般,他在客房裡踱來踱去,直到夜深了,見婢女退出新房外,哈勒瑪把她們叫過來問,知道寶齡已經睡了,他這才偷偷地進去瞧她。
明明是自己的房間,他卻得躡手躡腳,像作賊似的。
來到炕床前,哈勒瑪就著幽微的燭光看著她,天知道他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伸出手去擁抱她、親吻她,那覆在錦被下的嬌小人兒睡得正熟,像是累壞了。
這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卻不能碰。
哈勒瑪嘆了口氣,以往總是認為天底下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得倒他,就算是死,眼皮也不會眨一下,可是這會兒卻栽在這小丫頭身上,為了她茶不思、飯不想,好不容易娶來了,卻又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真是他的剋星。
在炕床前站了許久,直到告訴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則真的會把持不住,才輕悄地退出房外。
看來今晚又得失眠了。
他在廊下走來走去,消耗掉所有的精力,試圖讓自己疲憊不堪,才不至於衝動地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來。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哈勒瑪才回到昨晚睡的房間,躺在炕上,輾轉難眠熬到天明。
第五章
又過了一天——
寶齡依舊一個人醒來,貝勒爺昨天夜裡還是沒有回房,她想著究竟是為什麼呢?她敏感地察覺到他在躲著自己,只是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貝勒爺出府去了嗎?”她又開口問了伺候的婢女,問到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