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嚴,聞辰坤的親隨部隊已然在城中集結,將整個城池固守的水洩不通。
城外護城河上的吊橋已經被高高吊起,看來聞辰坤是下定了決心要死守皖寧。拖得越久反而越是不利,太子是東宮正統,阮安乾如果不能當機立斷找到合理的理由,那麼便是謀逆。
聞辰坤注視著城下黑壓壓的帶甲士兵中,斗大的飄揚的“阮”字,嘴角微微上挑,高聲喊道:“平遠侯未經宣召,帶兵圍城,是要謀逆造反嗎?”
城下的甲士如潮水般湧動一陣後,從中整齊有序的分開,從中策馬而出一名黑甲騎士站於陣前卻是未發一言。
那人身上所著的黑甲在陽光下透出一層淡漠的金色,隱約是阮安乾,心梓注視著那人,心中卻似乎有個疑慮越來越大。
“太子殿下,皇上並未駕崩,你擅自調動兵馬,軟禁大臣卻是為何?”
聞辰坤笑道:“平遠侯,父皇病重,宮中上下皆知,本王身為太子監國有何不可?”
“殿下,如果今日皇上不出來,臣斷然不會退兵。”
“阮安乾,父皇龍體豈是你說見就見得。速速退兵,本王念在母族同宗的份上網開一面,既往不咎。”
這時只見身後又出現一人,正是禮王聞辰承,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對著城牆之上喊道:“父皇有旨:太子為臣不忠,為子不孝,不配為國之儲君,廢為漢王,欽此。”
“皇兄,父皇親自頒發的旨意,親手蓋的玉璽,難道你想要抗旨不尊?”
聞辰坤聽了哈哈大笑:“三弟,你假傳聖旨是來唬弄三歲小孩嗎?眾將士聽令,禮王手中的聖旨為假,向下射箭,格殺勿論!”
他此言一出,身後立刻出現了數十名弓箭手立於城上,一時之間箭如雨下。城下計程車兵似乎是早有準備,堅硬高大的盾牌迅速遮擋於身前,傷亡甚少。
“皇兄,你說本王手中的聖旨為假,你自己手中可有父皇頒佈的詔令?如果有可有加蓋玉璽為證?”聞辰承被眾人護於當中,兀自高喊。
“當然是有的,只是本王為何要給你看?”
“恐怕不是不能看,是根本沒有吧,皇兄這話如何服眾?”
聞辰坤沉默不語,只是死死地盯著城下緩慢向前移動的大軍,臉色有些鐵青。
眾人見他並不說話,心中多少有些懼意,畢竟如果真的如禮王所言,他們這些參與謀逆的人只怕是一個都跑不了,況且城下的南疆軍隊,戰無不催。
那些箭開始有些稀稀拉拉,聞辰坤臉上的猙獰之色更甚,一把將身旁的心梓拖過來抵與城牆之上。
“阮安乾,三弟,皇妹在此,她到可以做個證人。”他邊說邊用手輕輕扶住了心梓的腰,袖中的匕首已然放於其上。
心梓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萬軍從中的那個身影,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來的如此的快。為了什麼,要如此的拼命呢?
可惜了,裝的再象也終究不是他,她一眼便已看穿,只因那人已太過熟悉。他又怎會輕易地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以身犯險?
她輕輕的將五指斂於袖中,回頭衝著聞辰坤,燦然一笑。“太子殿下想叫本宮說什麼呢?”
聞辰坤只是怔了一下,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有力的手掌已經狠狠地掐住她纖細的脖頸。
“阮安乾,你看好了,公主是你結髮之妻。如果你現在退兵,還可以帶著她回到南疆去。如果非要一意孤行,與反賊為伍,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大家玉石俱焚。”
城下的阮安乾並不為其所動,手臂高舉輕輕揮下,身後計程車兵立刻動作利落的抬出雲梯。
聞辰坤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心梓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手臂宛如鐵鉗,手心裡卻似乎有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