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軟弱到這種地步,這一刀刺出,殺人無數的他,這一刀刺出之後,他曾經拿著匕首的手,竟然抑制不住的顫抖;那一刀刺出之後,殺人如麻的他,手上沾染的鮮血,竟然耀得他睜不開眼,竟然讓他的心一陣一陣的隱隱作痛,那是在一種鈍鈍的痛,如壓如碾如刀割。
他冷眼看著那微微抽搐,勉力站立的身體,他的理智在叫囂,去,再去補上一刀,情感卻在呼喊,你救救她,她就要死了,你快去救救她……
他冷眼看著那栽倒在血泊裡的身體,他沒有向前,不敢向前,他怕再向前一步,理智會泯滅,會不顧一切的擁起倒在血泊裡的身體……
事到如今,他不打算回頭,他也不能回頭,對也好,錯也罷,殺人也好,背叛也罷,這些都已經不要重要了。歐陽凌薇會如何,也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奔跑,奔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奔跑。
這漫天的焰火絢爛,華麗無比,他看到了,卻沒有感覺。他為了一個人,點燃這美麗的盛景,而那個人在火海之中,怕是連抬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身邊傳來飛坦的呼喊聲,他聽到了,卻不去思量。他只想盡情而又瘋狂的奔跑,不顧一切的奔跑。
NO。13 又見洗澡的西索
“喂,俠客。”飛坦緊跟在俠客身後,冰冷低啞的聲音裡面帶著少有的關心。
俠客充耳不聞,像離弦的箭朝前方飛馳,速度快到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俠客,你給我站住。”飛坦很不悅的冷冷喝道。該死,他終於明白團長為什麼派他來追俠客,他的速度是旅團公認最快的。
而現在,他馬力全開,才能勉強跟上俠客。俠客自從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實力飛漲,這麼有用的女人,不明白團長跟俠客為什麼非得殺她,都決定要殺了,也不讓他先報復一番,他很不爽。
飛坦不屑的輕嗤一聲:“不就是殺了一個女人。”
聽到這句話,俠客就像被人點中死穴,他倏然停下腳步,身上的念力肆意洶湧放射出來,二話不說,狠狠攻向飛坦。
飛坦輕巧的閃過迎面而來的攻擊,金眸盯著俠客,說道:“團員之間不許內鬥。”
俠客一聲不吭,動作間招招惡毒,直攻飛坦的要害。
本來就沒什麼耐心的飛坦,很快就放棄了閃避,他冷哼一句:“哼,這可是你自找的。” 認真的跟俠客幹上了。本來他就追得心頭火起,滿腔怨氣正愁無處發洩呢,自動送上門的沙包,焉有不揍之理。
最後,俠客鼻青臉腫的被飛坦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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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克亞加斯市某個酒店頂樓,其中有一間明亮舒適的大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的圓弧形落地窗,兩邊掛著兩幅垂感很好的藍綢落地窗簾。
藍綢窗簾不遠處,有一個鵝黃色的圓形拱門。拱門裡的整個空間極具張揚的個性,四周牆壁貼著色彩鮮豔的牆紙,給人非常活躍的感覺。
南面的整面牆,是5米多的透明落地窗,沒有任何裝飾,窗外是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窗子下面鋪著一張奶白色的純毛地毯。
悄然無聲的房間,突兀的響起“嗡——”的一聲,門開了,跟著門被掩上,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很快,一個健美的身影出現在拱門處,是一個化著小丑妝的魔術師。
狹長而魅惑的丹鳳眼,左臉頰畫著星星,右臉頰畫著眼淚,嘴角微微上翹,噙著淡淡的冷傲。
魔術師和小丑都是演員。
在舞臺上的小丑,做出種種滑稽的動作,裝傻搞怪,為的只是逗樂觀眾。
在舞臺上的魔術師,行為更為複雜。那些不可思議的魔術,令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