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最最無辜的受害者,根本不用如此低聲下氣啊!
巴羅,我真喜愛你……
耳裡發燙,腦子被熱暈,而心窩深處因她那句溫語更是熾熱如火岩漿爆發般。
他何嘗不愛?何能不愛?何是情薄?
他腰綁被扯掉,衣襟大敞,褲頭鬆開,連鞋也被脫去,全身上下僅餘一條寬鬆裡褲稍稍遮蓋,卻掩飾不過早已慾念橫生的胯間。
那雙軟嫩小手在他裸裎黝膚上游走,撫摸的力道有些怯生生,挑弄的方式竟十分大膽,大膽到讓男人雙目暴瞠,血脈賁張。
“巴羅……我想要男人,想要……我想要你,好想、好想……想要男人啊……”
混著香氣的濃息噴在他面膚上,巴羅渾身一震,知道她著魔了。
他一樣渴望她,但不該這樣……不該陷在旁人為他倆設下的圈套裡,去徹底擁有對方。他絕不讓那個該死的混帳樓主得逞!
猛地,不知是怒氣太盛,抑或情慾壓抑得過了頭?他咬牙凝聚那把狂火,咬得牙都快繃斷,忽而間,喉頭大展,將胸口和丹田的灼氣恨恨激出——
“喝啊啊啊啊——”
“巴羅……”
陸丹華一時間看不出發生何事,只感覺半裸的身子被推到一旁。
她頭暈目眩,燥熱難當,耳中隨即聽到男人下榻後,跌跌撞撞衝向某處的雜亂腳步聲,還有幾張木椅連續被踢翻的聲響。
他要去哪裡?!
彷彿在回應她內心問話,突然,平地一聲雷般“砰”地作響,有什麼撞上那扇渾厚沉重的木門,連外頭的鎖煉也受震動,發出挲挲厲音。
一聲不夠再來第二聲、第三聲!
砰!砰!砰!木門連著遭到三次衝撞,陸丹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男人竟拿自個兒撞門!
巴羅沒能撞開石屋木門。
他體內迷香太重,所中的芙蓉金針這一次還煨足了淫藥,更何況石屋內的某個小角落更源源不絕地燻燃出以“蔓羅草根”為主所配製的濃香。
與男人元陽生得極像的“蔓羅草根”,燃出的氣味可收催情奇效,花奪美視作珍品,屢試不爽,這一次竟拿他們倆開刀。
在重重手段侵蝕下,巴羅硬是死攀著最後一線神魂。底下是無端誘人的溫柔海,但不能墜,即便要合歡,也得身心一起,意識清明,一切由自己作主。
他悍吼、踉蹌奔下榻、撞門,可惜啊可惜,倘若還他尋常模樣,別說一扇厚門,連石牆都怕困不住他,但如今,幾下狠撞竟然只把門板撞裂幾道小縫,他肩胛帶傷,頭額已破,血流滿面了。
這樣也好,肉體一感痛意,慾火便減滅幾分。
所以,痛得好!
“巴羅……巴羅……”榻上的人兒痛楚地呼喚。
男人沒理睬她,陸丹華被那一聲聲撞擊揪緊心,拖著身子下榻。
她的鞋早不知掉到何處,此時裸足觸地,竄上的涼意讓她顫了顫。體內忽寒忽熱,很需要抱住什麼,她茫茫然撲過去,抱住了她渴望入懷的,她的臉熨貼男人光裸帶汗的背肌,兩手環到他胸前。
耳中聽到他劇震的心音,手心摸到他左胸強悍的跳動,他身上有香氣、汗味和血的微腥氣味……陸丹華幽幽嘆息,極眷戀地以頰面來回蹭著他的背。
“別這樣,巴羅……和我在一起,不要逃開……我們在一塊兒吧,別逃……”
巴羅不敢出聲了,怕話一出,守著元虛的一口氣盡洩,整個人會如斷線傀儡般倒落。
他更是不敢回身看她,那張秀臉兒儘管沒在幽暗裡,也必定有著盈盈的細微潤光,而此際著了魔、面泛桃花,那一定是極美、極美……
不能看,看了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