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名大吧?”
“理論上來說,天皇確實大,但今日不同往昔,如今的日本正是戰國幕府時代,小小彈丸之地竟有幾十個大名勢力打來打去,而名義上最大的天皇嘛,自然是落翅的鳳凰不如雞,人人見了他都得磕頭,可誰都沒把他放在眼裡,日子過得跟要飯的似的……”秦堪說著臉上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聽說日本上一代后土御門天皇逝世要舉行葬禮,但他們皇宮庫房空得能跑耗子,七拼八湊也只湊了百貫錢,草草給后土天皇裹在一張席子裡埋了,而新一代天皇后柏原更慘,連登基儀式都沒辦,就這麼靜悄悄跟做賊似的上位了,後來新天皇被人戳脊梁骨戳得實在難受,鼓起勇氣向勢力最大的大名細川氏要點銀錢辦登基大典,誰知被細川氏一句話頂了回去:‘即位大禮儀式毫無益處,徒費錢孥’,於是堂堂天皇當了快九年仍舊名不正言不順,至今未辦大禮……”
丁順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方才咋舌道:“今日方知日本天皇處境如此淒涼,公爺曾說天皇連屁簾子都不一定掛得起,這話原來不是戲言,而是大實話呀。”
秦堪嘆道:“換了我是日本天皇,日子過成這樣了,老爹葬不起,自己登基大禮也辦不起,這麼窩囊活著還不如一頭撞死,可他們天皇如今仍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見日本人臉皮有多厚,多麼不知廉恥。”
丁順眼睛眨了眨,遲疑試探道:“聽公爺話裡的意思,您似乎對日本有很大的……敵意?”
秦堪似笑非笑:“不然呢?我難不成要把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當祖宗供著?”
臉色漸漸變得肅然,秦堪加重了語氣道:“丁順,你要好好正視日本這個國家,不要被他們暫時的奴顏婢膝所迷惑,一旦他們的實力膨脹,他們便會撕掉謙卑的偽裝,露出猙獰的獠牙,他們,比蒙古人更可怕,蒙古只是我大明的十年之患,而日本,是我大明的百年之患!”
丁順似懂非懂,睜著茫然的眼睛楞神許久,最後重重點頭,雖然還是沒怎麼明白公爺的話,不過公爺既然如此敵視日本,丁順以後自然不會對他們太客氣。
“公爺,日本使者眼看明後日便要到京師了,那時您看……”丁順試探著問道。
秦堪笑了:“好吃好喝招待他們,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沒必要對幾個使者撒氣,我要的是日本數十年甚至百年內的頹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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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文鬥還是武鬥,勝利者有勝利者的收穫。
朝會散後,大臣們還沒走出宮門,早早守侯在宮門外的廠衛如虎如狼,開始按圖索驥拿人,包括兵部左侍郎曹元和給事中馮淵在內,當場拿下涉案文官共計五十餘人,徒然之間,朝堂經歷了一場血腥清洗。
日落之時,一輛馬車靜靜等候在刑部大堂外,馬車簾子掀開,秦堪那張白淨俊秀的臉龐出現在刑部官員面前,滿臉驚慌惶恐的刑部官員陪著笑,畢恭畢敬將下獄半月的天津知府嚴嵩送了出來。
看著嚴嵩渾身傷痕累累,一襲白色囚衣佈滿了一道又一道乾枯暗紅的血痕,顯然在獄中受了不輕的刑罰,秦堪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刑部官員見到秦堪不善的神色,頓覺渾身發軟,膝蓋不受控制,撲通一下跪在馬車車轅前不住磕頭求饒。
反倒是嚴嵩一派釋然,灑脫地笑了笑,道:“罷了,此生還能與公爺再見,便是上天垂憐開恩,公爺何必與這些小人物見識?”
秦堪臉上的殺機漸漸消散,沉默許久,長嘆道:“惟中這次被我連累,你受苦了,我對不住你。”
嚴嵩忍著疼痛,朝秦堪長長一揖:“士為知己者死,嚴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