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啊你!」
鮮花男突然變臉,手裡還攥著花束,作勢就要上手。
沈季瑒腿比腦子快,顧不上太多,直愣愣疾步走了過去,
「君子不動手啊。」沈季瑒說出口的話聽起來還算彬彬有禮,但已經擼起了兩隻袖子,強勢地扣住了鮮花男衝著陳酌伸過來的胳膊。
「……你誰啊?」鮮花男被這橫衝出來的見義勇為給激得情緒更不穩定,「關你屁事啊!」
沈季瑒還沒來得及跟這人講道理,對方就狠狠扔了手裡的花束,完全顯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雙手使勁推搡沈季瑒。
「還來勁了是吧?」突然一股久違的火氣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沈季瑒很久沒有產生過這種小青年們獨有的找茬打架的激動感。
可畢竟年紀在這兒,平常又疏於鍛鍊,出拳的速度大不如前。
他對面的鮮花男卻正值青春年華,看起來比陳酌還小几歲。沈季瑒心裡沒底,不知道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懟得過。
所以當對方紅著眼莽過來的時候,沈季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架在陳酌身前。
不得不說年輕真是有力氣,鮮花男打架毫無章法,但扛不住人家有一股子蠻勁,衝著沈季瑒一頓亂抓。
沈季瑒無語了,原以為還能跟對面拆上兩招的,結果對面連個花架子都算不上。
「四哥,小心!」
沈季瑒忽然被人往後拽,接著就看到自己的右邊腰側外踢出一條大長腿,乾淨利落地把鮮花男踹得連連後退。
街邊的店鋪大多數都關門休息了,路上行人不多,圍觀的路人大概也就兩三個。
「這位先生,你再胡鬧的話我就報警了。」方位互換,現在是陳酌站在沈季瑒前面,「你剛剛的行為已經構成故意傷人了。」
……沈季瑒想起來,陳酌也是有政治學科的教師資格證的。
鮮花男大概是被這一腳踹懵了,緩了一會兒才大吼一聲:「……我要取關你!」
「好的,謝謝。」陳酌竟十分優雅地沖他點點頭,似乎還笑了一下,只不過天太黑了,路燈又不夠亮,沈季瑒沒看清。
聽了這話,鮮花男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的,瞪了陳酌幾秒鐘,才憤憤然轉身離開。
沈季瑒還在原地發呆,陳酌自然地拽住沈季瑒的胳膊,把他往牡丹園的方向拉。
「陳老師,你沒事吧?」沈季瑒被拉著走,腦子緩慢轉動起來,「有沒有受傷?」
「……你還有心思問我呢。」陳酌微微低著頭,看起來就不高興,也沒回頭看沈季瑒,聲音悶悶的,「幸虧你看不到自己的胳膊肘。」
「啊?」聽了這話,沈季瑒才感覺到右胳膊肘外側傳來一陣細密的刺痛,「有傷嗎?」說著話就要曲起胳膊檢視痛處。
「何止,流著血呢,別看了。」陳酌依舊保持低頭走路的姿勢,「你暈血,現在藥房都關門了,先到我家處理一下吧。」
陳酌還記得自己暈血呢?沈季瑒驟然心頭一熱,陳老師真是令人感動常在。
拽在胳膊上的手一直沒鬆開,沈季瑒任由陳酌拉著去了牡丹園。
一路上沈季瑒沒敢開口多問,今天可是陳酌的生日,鬧了這麼一出,當事人肯定心情極差。
進了家門後,陳酌給沈季瑒拿了一雙尺碼合適的拖鞋,然後徑直往他自己的房間裡走。
呂智被劉浜接走了當然不在,沈季瑒站在安靜的客廳裡手足無措,就像在教室裡罰站的學生。
「坐啊,四哥。」拎著醫藥箱走回來的陳酌,招呼沈季瑒落座,「等會看看你另一個胳膊上有沒有傷。」一面說著,一面把醫藥箱放在茶几上,開啟後一頓翻找。
「陳老師……我這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