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沒個年少輕狂敢言愛恨的階段?
剛寫完情況報告,打卡下班,手機就響了起來。
「四哥,下班了?」劉浜打來電話,這人真是會掐時間。
「剛下,怎麼?」沈季瑒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抖著自己的工作服領子,隱約覺得脖子兩側可能又要因為這廉價的布料起疹子了。
「什麼怎麼,今天是開例會的日子啊。」所謂的例會的日子,不過就是劉浜找來的一個利用跟沈季瑒匯報公司情況確定分紅到帳的機會和沈季瑒喝一頓的藉口。
「哦,差點給忘了。」沈季瑒嘆了口氣,「但我要先回家換身衣服,工作服全都汗濕了,味道可大了。」
「等你。」劉浜言簡意賅丟下這句話,率先結束通話電話。
沈季瑒回家快速換下工作服丟進洗衣機,對著鏡子一頓猛看,果然脖子兩側出現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紅色疹塊,長得非常像小草莓。
斑塊們不僅位置尷尬,形狀顏色更尷尬,像極了某種雙人極限運動結束後留存下來的,愛的印記。
換一件有領子的短袖襯衣吧,衣領摩擦到斑塊更疼,也不方面塗抹藥膏。
換一件敞領的純棉t恤吧,又不甚雅觀,沈季瑒有些頭疼。
思想鬥爭一番,最終還是「保持禁慾形象」輸給了「貪圖清爽舒服」,選了一件比較清爽的潮款短袖。
「反正不就是跟劉浜碰個面,要不要臉無所謂。」臨出門沈季瑒還是對著鏡子看了看抹過藥膏的脖子,又不是神仙妙藥,不可能立竿見影。斑塊顏色稍微褪下去了一點,好在天色也漸漸暗下去了,應該越來越不明顯才對。
到了迷途,沈季瑒遠遠看見角落裡的劉浜,就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才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吃不了苦忍不住疼,穿一件能遮擋疹塊的立領襯衣不好嗎!
因為劉浜身邊不僅坐著別人,還是兩個。
這兩個「別人」,正是呂老師和陳老師。
「什麼情況,」沈季瑒下意識拽了拽自己非常寬大的衣領,掙扎著想擋住什麼根本就沒必要擋住的紅疹印記,震驚無比得看著劉浜,「你們怎麼坐一起?!」
「不是你讓我組的局嗎?」劉浜的表情非常僵硬,顯然是在極力剋制自己不要笑得被人發現,緩緩沉聲說道,「人家兩位老師很給面子了。」
「沈師傅好。」劉浜剛說完,陳酌和呂智就異口同聲地跟沈季瑒打招呼。
沈季瑒面上沒什麼波瀾,只是點頭微笑回應人家的招呼,心裡卻把劉浜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坐,沈季瑒就杵在那兒一個勁地偷偷摸摸拉扯自己的衣領。
「坐這邊吧。」陳酌示意他旁邊的空位,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沈季瑒乾笑一下,只能硬著頭皮坐過去。
迷途酒吧的氛圍多年不變,不像別人家的酒池肉林那麼喧鬧吵嚷,整體色調有些沉,音樂也不嘈雜,駐唱的歌手都沒人唱搖滾,全是民謠小清新。
沈季瑒惶惶然坐下,眼角瞟著身邊的人,生怕脖頸上的痕跡被誤會成什麼奇怪的印記。
雖然光線昏暗,但還是被眼睛雪亮的老師給發現了。呂智伸出手指著他自己的脖子,問道:「沈師傅,你脖子怎麼啦?被什麼蟲子咬了嗎?」話還沒說完,沈季瑒就看到陳酌悄悄拽了拽呂智的胳膊,大約是不想讓他繼續問。
我的天,你還不如跟呂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問出來呢!
沈季瑒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這是因為工作服材質太低劣而造成的過敏,一邊說一邊拿眼神覷著桌子另一端一直憋笑的劉浜。
「別管工作服了。」劉浜也不管沈季瑒犀利的眼刀,清了清嗓子宣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