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肯為她搏命的男人,一個她傷害過的、傷害過她的男人,她究竟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他呢?
報仇,也許,是個幌子吧……
她閉上雙眼,不想自己的眼神洩露太多,說到底,她不過是個自私又膽小的女人。
“老闆!”宋文大叫,“我拉繩子了!”
腰間收緊,費司爵一手拉住繩子,一手握緊她,兩人一點點被拉上去。
頭頂的亮光在擴散,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幽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他突然開口,“剛才,你說……我是你第一個愛過的人,是真的嗎?”
她緩緩睜開雙眼,嘴唇上出現淡淡的血絲,“是。”飄渺的笑容間,有份孤寂的堅韌,“但那是曾經。”
接近頭頂的缺口,她和他還是會回到那個儘管會傷得體無完膚,卻仍要苦苦掙扎的現實世界。他是已婚總裁費司爵,她是新人律師夏藍,他們唯一能匯聚成焦的,只有傷痕累累的“曾經”。
費司爵垂下眸子,暗斂神色。胸口隱隱痛著,丟了什麼似的。
“快!加把勁,快拉!”宋文和幾個男人一塊把兩人拽了上來。
“讓開!”費司爵解開繩子,一把抱起開始暈迷的夏藍,不顧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衝出人群。
“宋文!去開車!”
“好!”
四周的員工親眼目睹總裁失控的表現,無不在紛紛猜測,他抱走的女人到底是誰?
角落裡,安以諾忍著淚,怨恨的眼神,陰鷙可怕。
……
她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的,刺眼的陽光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
眯起眼,看清是他。她沙啞的開口,“看來,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他慢慢轉過身,複雜的目光鎖住她,想說什麼,又滾落喉間。轉過身,繼續望著窗外。
這時,門被人猛地推開。
南宮烈大步進來,衝到床邊,邪魅的俊臉滿是焦急,“小藍,傷到哪了?告訴我,傷到哪了?”
夏藍老實的說,“腳。”
南宮烈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左腳還是右腳/?”當他看到腫成饅頭似的右腳時,眼神裡的心疼,令人動容。輕輕的,他用手指撫了下白色繃帶,“是不是很疼?”
“還好。”
他們旁若無人的二人世界,讓身後的人暗淡的掩落雙眸,靜靜的,退出房間。
夏藍的目光一直目送他消失在門口,這一次,她告訴自己,可以因他而感動,但是,不可以再愛……
“好好的坐個電梯,怎麼就會出現事故?!費氏大樓到底是怎麼建的?該死,那個傢伙是吃乾飯的嗎?”南宮烈瞪著她受傷的腳,氣得大罵。
夏藍笑了下,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背,“換個角度想,我還能得到一大筆的賠償金呢。”
南宮烈咬牙切齒,“夏藍!你懂不懂得愛惜自己啊?這個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要是再敢傷害它,我就搶回來自己照顧!”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面,他就恨得懊惱,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那個傢伙要是晚了一步,萬一,他沒能救出她……
他不敢再想這種可能,攥緊顫抖的雙手,惡狠狠的瞪著她。
“南宮烈,你這是探病的態度嗎?”
“你管我!我現在就想殺人!”
“ok,記得找我做辯護律師。”
“夏藍!”
“行啦,知道你關心我,這次純屬是個意外,天災**,沒人能控制得了,能撿回這條小命就不錯了。”
南宮烈悶聲悶氣的坐在她旁邊,“除了腳,還傷到哪了?”
夏藍搖搖頭,恬笑間,又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