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念的聲音鏗鏘有力,每個字都穿破了人的耳中,直達人都心裡,有的人便是如此,只要一句話便能讓人不怒自威,讓人打心眼對她產生害怕。
王大娘本來還在心裡翻白眼,一聽她如此說,心中頓時一驚,此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又是誰告訴她的大小姐懦弱無能,平日裡連說話都生怕說大聲了,更別說要看賬本,豈不是更可笑?
可是現在看來分明就和傳說大相徑庭,沒有一句話是相吻合的,“是,是,一切僅憑小姐吩咐。”大娘的態度對比之前有了變化,立馬引了兩人前去商談事情。
看來他們定是長久合作的物件,青衫駕輕就熟的模樣彷彿是在回自己家中一般,“就讓王爺在外面等候嗎?”
“不,王爺早就到了。”青衫神秘一笑,那位大娘將兩人送到一間院子以後便止住了腳步,青衫替她開啟大門,景一念帶著疑惑走了進去。
穿過那色彩斑斕的半成品布匹之中,竟然還有清清的河水從小橋底下靜靜流淌,過了小橋,院中有著一棵巨大的榕樹,榕樹之下,一人靜坐於石凳之上。
看慣了那五彩繽紛的色彩,突然出現了一抹天青色的身影,他坐在木椅之上,背對著自己,她只看得見他高高束起的長髮,一片樹葉隨著風輕悄悄的落下,恰好落在他的肩頭。
他就像遺世獨立的男子,想著他的腿,她雖然不知道他傷到了什麼程度,但是那樣一位叱吒風雲的男子又豈會甘心於此,她的步履減緩,生怕打擾了這樣的景象。
她都有些難以想象,自己分明是來樹立威信,怎麼最後卻演變成了這樣?想象間,她已經來到男子的身前,桌上有一壺沏好的茶。
“來了?”他的聲音悅耳,雖平淡無奇,但是卻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悲傷。
“茗王殿下。”原本以為剛剛就是兩人分別之時,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不過她仍舊有些疑問,青衫處處幫著她,若不是之前他在旁邊幫襯,試問那個大娘又怎會那麼輕易的聽她的話?
總之她自從來到這裡,一切彷彿都是冥冥之中註定了似的,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順順利利的渡過每次的劫難。
“坐吧。”他轉動了輪椅,輕描淡寫的說道,每次一遇上他,景一念總是會變得很侷促,倒不是怕他,但是總覺得他總是在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來。
同東方傲大不一樣,東方傲身上的氣度便是他試圖想要將所有人都誠服在他身下,但是面前這人卻不一樣,就算他不發一言,甚至你連他的面容都沒有見到。
但是他往那兒一坐,身上散發的氣息便是你心悅誠服,不得不想要低頭的氣質,在他身旁,她就像是一隻收起了所有利刃乖巧的貓。
因為他太深不可測,甚至你連他的目的,他的動機,關於他的一切都不知道。
耳畔傳來他倒茶的聲音,一看便是經常煮茶之人,手法極為講究,他的手指纖長而白皙,骨節分明的指尖有著陽光閃碎著細碎的光。
他的手十分漂亮,但是卻不柔媚,而是蘊藏著力道,她想她一定是瘋了,竟然看一個莫不相識的男人的手指看出了神。
“可還習慣?”她在發神之時聽到他的問句,他的思維總是很跳躍,每次扯的事情她都要飛快的轉動腦筋才勉強跟上,但是這次她實在是不知道他指的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接手了那麼多的賬本。”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補充道,隱藏在銀色面具下的臉讓她看不分明,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不同。
雖說他權利滔天,京中所有訊息在他手中掌握,但是自己不過深閨中並不受寵的小姐而已,他不止幾次為她解難,而且還對她頗為照顧。
“開始雖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卻也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