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有些雲山霧罩了,鄭勛睿和徐光啟之間的淵源,他聽說了一些,應該是不一般的,不過專門議論恩師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麼必要,應該說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在鄭勛睿說話的時候,他很少插嘴。
果然鄭勛睿的話題開始轉移。
「本官當年不願意加入東林書院,而且和張溥楊彝等人割袍斷義,此事史大人也應該知曉吧,不知道史大人是什麼看法。」
鄭勛睿的問話剛剛出來,史可法的臉色微變,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是史可法最為難的事情,他是東林黨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當年跟隨恩師左光斗學習,就進入了東林書院,成為了東林黨之中的一人,要說這東林黨人的稱呼,魏忠賢專權的時候,還麼有公開的稱呼,不過是魏忠賢用來打擊朝廷大臣的一種手段,可後來這個稱呼公開了,不少人以被稱呼為東林黨人自豪。
鄭勛睿和東林黨人之間的關係很僵持,這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實,不過這沒有影響到史可法對鄭勛睿的認識,畢竟史可法是河南開封人,和南直隸的那些讀書人有著很大的不同,至少在對東林書院的認識方面,沒有那麼的狂熱,而且為官之後,基本也就是在北方做事情,沒有到過南方。
最為主要的一點,還是史可法這個東林黨人,沒有受到東林書院的重視,對於東林書院內部的很多事情,基本都是不知道的,他的恩師左光斗,在東林黨人之中的影響非常大,也是創始人之一,可惜被魏忠賢陷害,去世太早了。
突然聽到鄭勛睿說出來這樣的話語,史可法的感覺不是很好。
「大人突然問及此話題,下官確實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下官敬仰大人之胸懷和能力,陝西如此貧瘠之地,在大人治理之下,能夠穩定下來,下官以為,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下官決心向大人學習,至於說大人和張溥等人的衝突,以及不願意加入東林書院之事,下官真的不好評價。」
史可法說的很直接,也很真誠。
鄭勛睿微微點頭,史可法這樣的態度,也才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可能。
「本官若是說對東林黨有著很不好的看法,不知道史大人是不是會憤怒。」
「這個,下官不知道。」
「本官沒有為難史大人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身之信仰,譬如說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等等,這本不是他人應該干涉的事情,可本官總是覺得,既然身為朝廷命官,首要的就是考慮大明天下的事宜,若是事事都從自身之利益出發,這樣的信仰,怕不合適。」
「大人為何如此說啊,下官不明白其中道理。」
鄭勛睿看了看史可法,慢慢開口了。
「史大人一直都是在北方,基本沒有到過南方,故而對有些事情不知道,本官對東林黨人的認識,也是透過事實才發生真正的變化的。」
史可法的神情變得肅穆,儘管他優柔寡斷,但牽涉到原則性的事情,還是想弄清楚其中緣由的,身為東林黨人,聽聽他人對東林黨的評價,未嘗不可。
「多的本官不想說,僅僅說一件事情,東林黨提出的不與民爭利,藏富於民的觀點,這個觀點,表面上看,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由不得人不服氣,可實際情況是什麼樣子呢,這個所謂的不與民爭利,代表的究竟是誰的利益。」
「崇禎元年至今,東林黨提出藏富於民的觀點之後,農業賦稅幾次增加,農民的負擔愈發的沉重,反觀商貿賦稅,幾乎被全部廢止,史大人若是有機會到南方去看看,你就可以知道,南方計程車大夫和商賈,富得流油,本官用不客氣的話語比較,他們富得流油。」
「農民的情況如何,這一點本官不用說,史大人都看見了,可以說農民已經沒有活路了,一邊是富得流油計程車大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