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你是皇上派遣來的參謀,說說你對鄭家軍進攻錦州城池的看法。」
洪承疇已經感覺到身體冷,其實在譚泰稟報情況的時候,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已經從腦海之中冒出來,那種刻骨銘心的後悔充斥整個的心頭。
阿巴泰的話語,讓洪承疇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看著桌上的地圖,艱難的開口了,聲音略微有些嘶啞。
「鄭家軍佔領錦州城池的舉措,顯然是想著徹底封堵從錦州一直到山海關的所有地方…」
洪承疇的這句話,已經說明瞭一切。
阿巴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其實他也想到了這一點,鄭家軍捨近求遠,突然動了對錦州大規模的進攻,絕非是無聊之舉,人家是想著關掉關寧錦防線的大門,人家的目標是駐紮在前屯至錦州之間的十五萬八旗軍。
鄭勛睿的胃口太大了,不僅僅想著收復遼東,而且還要剿滅他阿巴泰麾下的十五萬八旗軍,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鄭勛睿的策略是完全正確的,阿巴泰已經在錦州損失了接近三萬人,錦州城池已經被鄭家軍牢牢的佔據。
洪承疇說完之後,眼睛紅的阿巴泰再次開口。
「洪大人,那你認為本帥該如何應對錦州城池失守的事情。」
廂房裡面再次變得安靜了,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要知道阿巴泰得到的訊息,前屯已經失守,而且高臺堡駐紮的軍士也要全部撤往寧遠城,那麼大明皇上鄭勛睿率領的鄭家軍,可以長驅直入攻打寧遠城池,而解除錦州危機的唯一辦法,就是派遣大軍打敗鄭家軍,將錦州城池奪回來,那樣大軍才有可能在無法抵禦鄭家軍進攻的情況之下,安然的撤離。
洪承疇的表情也變得艱難了,這一切他都想到了。
八旗軍所能夠依據的優勢,就是城池,若是和鄭家軍在野外展開廝殺,其犀利的火炮是八旗軍難以抵禦的,如此情況之下,八旗軍若是失去了寧遠城池,又不能夠攻克錦州,那就是面臨滅頂之災了。
鄭勛睿太厲害了,能夠做出如此的安排部署,而且讓遼東的主帥阿巴泰根本沒有預料到,甚至是瀋陽的皇太極也沒有能夠考慮到這一點。
洪承疇不敢隨便提出來建議,此時稍有不慎,提出來不好的建議,跟隨而來的就是災難。
「大帥,情況突然,奴才尚未仔細思索…」
洪承疇尚未說完,阿巴泰就開始怒吼了。
「洪承疇,那是皇上派來的參謀,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沒有考慮好,本帥要你參謀有什麼用,皇上想到你是漢人,對漢人的習性是瞭解的,才會讓你到遼東來參謀,否則皇上留著你幹什麼,你和鄭勛睿曾經並肩戰鬥,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著投降吧…」
阿巴泰的火氣沒有地方洩,唯有對準洪承疇了。
投降後金的洪承疇,此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忍受,他這種投降後金的漢人,在大清國沒有任何的地位,無非是苟延殘喘罷了。
洪承疇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微微搖晃,緊咬著的嘴唇變滲透出來血漬。
這個時候索尼開口了。
「大帥,事已至此,末將認為還是仔細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是最為重要的,末將認為此事要迅稟報皇上,在皇上的旨意到來之前,做好一切應對的準備。」
索尼是正黃旗的二等甲喇章京,但其有一個更加特殊的身份,那就是皇太極身邊的親衛,也正是這樣原因,阿巴泰對索尼還是比較客氣的。
在廂房裡面的眾人之中,唯一能夠開口勸阻阿巴泰冷靜的也只有索尼了,譚泰剛剛遭遇了失敗,沒有資格開口說話,其餘的漢八旗旗主,更是不好開口,若是阿巴泰開口責罵他們,他們也只能夠承受。
索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