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整理部隊呀!”楊華啞然失笑。這也好,看他們亂成那樣,估計也要一兩個時辰才能弄好陣形。
這事想來也簡單。這些傢伙長途奔襲,本就是一群亂民,根本就沒有任何紀律可言,能夠完整地將部隊帶到這片曠野也屬不易。如果就這麼貿然衝擊林慮守軍,根本就是送死。所以,在沒有恢復編制,列好陣勢前,根本就沒有進攻地可能。
這無形中也給了鄉勇們恢復秩序地時間。
大家都亂。半斤八兩。這仗暫時也打不起來。
“這一仗沒什麼挑戰性啊!”對前面那群敵人,楊華是充滿了鄙夷的。如果現在給他一隊騎兵,也不需太多。只要一百人,他有信心將這群叫花子一樣地山賊趕回山上去。可惜,他手頭只有幾匹戰馬,也只要老實等著了。
對面的流民多得讓人吃驚,有數也數不清,看得久了,有些讓人眼花繚亂。揚華大概估計了一下。孔彥舟這次出動了至少四萬人馬。真不知道他從那裡弄來這麼多人?
四萬人馬中,刨去兩萬老弱婦孺,再刨去一萬娃娃,能戰的青壯起碼有一萬人。
而林慮縣城中有鄉勇五千,裝備齊全的敢戰之士至少有兩千。兩千對一萬。這仗打起來夠戧。
“開啟城門,我們出去!”楊華大聲下令。城門下,五十龍衛軍已經提著閃亮的陌刀站在那裡,他們每人背上都揹著一張大弓,長長的羽箭從左肩伸出去,像是一叢正在開放的蘆花。
因為板甲太重,也沒穿在身上。一長串手推車在跟在他們後面,民夫們顫抖著雙手,推著滿車鎧甲緊張地跟在後面。同城中喧鬧騷動的鄉勇不同,這五十名身經百戰地老卒都面無表情地站在城門前。如果一叢鋼鐵雕塑。渾身都在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地殺氣。
大概是感應這這種用人血澆灌出的軍魂。騷亂的鄉勇們有意無意地同龍衛軍保持著一定地距離,低著頭從他們身邊繞過去。
看到這群士兵。楊華心中安靜下來。他走下城樓,一揚手帶著隊伍整齊地開出城去。
等來到城外空地,鄉勇們還有一半沒出城,到處都是亂跑計程車兵和嘶叫的牲口。
“傳我令,升旗!”
一面鮮紅色的三足烏大旗豎了起來。
五十人同時一聲大吼:“殺!”
“龍衛軍!”
“殺!”
“龍衛軍!”
“殺!”
三聲大吼,讓鄉勇們安靜下來。很快,隊伍逐漸集聚在一起,以地域分成無數小塊。頭領們的旗幟也打了出來:
“曹”。
“成”。
“郭”。
“李”。
旗幟或大或小,有紅有綠。有方形的,有三角形的。有地旗幟上還弄了長長的流蘇,看起來頗有喜感。
這些方塊的人數也各相同,人數最多的是曹家兄弟,總共有四百多人。最少的那個是先前罵娘地曾保正,旗下只有兩人。偏偏他那面旗幟卻大得嚇人,兩米長寬,簡直就是一副落地窗簾,上面寫著:臨漳保正曾。連地點帶官職,好象惟恐不夠詳細,不夠醒目。掌旗的那個後生擎著高高的大旗,滿頭都是熱汗,估計雙臂已經累得有些發酸了。
列陣的過程讓人懊惱地漫長,整個過程都充滿了喧譁和爭吵。有兩支隊伍甚至為搶奪一塊稍微高一點的小崗子對罵起來。
等到隊伍完全出城,又列好陣勢,已經是晌午時分。這個時候,更喜劇的一幕又發生了,許多鄉勇都從懷裡掏出乾糧大口咀嚼。這下,吵鬧聲不見了,到處吃東西的“沙沙”聲。
楊華等人看瞠目結舌,如果戰爭都是這樣,那還真是一件浪漫的事。回想起東京保衛戰時的慘烈,真是恍若隔世。
再看對面的孔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