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即便是膽大的楊華和梁紅玉也被嚇得面色發白,二人相互對視。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懼。
“什麼人?”門外地衛兵大聲問。
“軍事統計司楊志求見楊指揮使,有要事稟告。”
“楊志來了。”楊華推開梁紅玉,坐到椅子上,大聲說:“傳。”形容憔悴的楊志走了進來,跪在地板上,一磕頭:“屬下楊志拜見楊將軍。”
“起來吧。”楊華還未從剛才地驚駭中恢復過來,一顆心跳個不停,“說吧,又出什麼事了?”
楊志站起來。小心地說:“將軍。士兵們已經開始殺俘虜了。殺俘不祥,有幹天和。還請將軍慈悲為懷,饒他們一命。”
楊華不說話,只默默地作在那裡,用油亮的眼珠子盯著楊志看。
楊志心中發毛,說話也結巴起來了:“將軍,士兵們以殺人為樂,有損將軍仁義之名。殺俘,與野獸何異……還請……還請……”
“該殺!”楊華牙縫裡飄出這麼一句。
“什麼?”楊志叫出聲來,又猛地跪在地上:“將軍……”
“哈哈!”楊華大聲暴笑:“仁義,仁義個鳥。你馬上去對他們說,我不耐煩看押這麼多俘虜,但凡都活著的都給我砍了。對對對,我龍衛軍就是野獸,對敵人來說,我們就是野獸;野獸總比禽獸好啊!”他笑得聲嘶力竭。
“將軍……”楊志滿頭大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不住磕頭。
梁紅玉忙朝楊志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楊志顫巍巍地站起來,正要退出,楊華冷冷地說,“站住。”是。“楊志垂手而立。
楊華解下腰上橫刀扔了過去,“給你了,你替我立下大功,從即日起,我升你做都頭,依舊在古鬆手下聽差。聽說你祖傳地寶刀被楊再興折斷了,這刀賞你了。等下你去找古松支十兩銀子,就說是我給你的獎金。”
“謝將軍。”楊志不敢再說,忙退了下去。
“那麼多俘虜,難道都殺了?”梁紅玉提醒楊華。
“禽獸不值得留在人間。”楊華憤怒地看著她的雙眼,“誰也不許勸我。”
他只覺得渾身發熱,心中惱火,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滿是傷疤地胸膛:“衛兵,衛兵,進來打掃下屋子。再弄點熱水來,我要擦身子。”級?“一個士兵促狹地問。
“他呀,根本就抱著陌刀跟著大傢伙一陣亂跑,根本就沒殺過人。媽啊,你看他一身白淨得。簡直就想剛出鍋地饅頭。”
一片鬨笑。
梁雲龍臉上火辣辣的,他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臂間。
先前地戰鬥將他嚇懷了,他不住大叫,提著陌刀機械地邁著步伐,行屍走肉一樣在戰場上衝了半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人猛地拉了他一把。
這個時候,他還在大聲吼叫:“殺啊,殺啊!”
“仗打完了。打完了!”那人在他耳邊大吼。
他這才從夢遊狀態中清醒過來,這才發覺一身都累得快要散架了。
等到一脫掉鎧甲,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
現在聽到戰友們地嘲笑,梁雲龍突然感覺到一種深深地屈辱。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到他臉上,梁雲龍抬頭一看,正是都頭洪水。他下意識地跳起來,一個立正,“是,長官!”
洪水一張臉已經憤怒得變形了,他大聲怒罵:“梁雲龍,丟人啊。真他媽丟人啊。我燕子都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是,長官!”
“集合,集合,我們殺人去!”洪水大聲呼喝:“所有人我走。”
隨著都中兄弟,梁雲龍來到營外空地。他看見兩百多名俘虜已經被麻繩捆成粽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