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岳飛這麼說,他略一尋思,立即點頭:“岳飛之計可行,去辦吧。”
“是。”岳飛自下去準備。
等磁州兵開拔出營後,宗澤因為年紀大,加上心中鬱悶,只感覺渾身痠軟不堪,起身告退。卻不想楊中突然提著雙戟攔在他面前:“宗大人,你還不能走。”
宗澤眉頭一皺,嘆息一聲:“罷了,我就留在這裡吧。”
這一夜晚,帳中眾人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好不容易等到岳飛領軍歸來,卻帶來一個壞訊息。岳飛根本就沒動手抓人。
他赤著上身跪在趙構身前,也不什麼理由,只磕了一個頭:“岳飛無能,讓那楊華走脫了,前來領罪。請大王懲處。”
趙構又大哭起來:“楊華匹夫,楊華匹夫!”
張浚面帶青
:“推出去,斬了!”
但是,這裡是磁州軍的營,張浚地話沒有人理睬。
張浚目視宗澤,怒道:“宗大人,你就是這樣帶兵的嗎?”
宗澤心中微微有些惱怒,他本是一個心氣平和之人,可張浚到這裡,儼然以主人自居,即便是他,也不免有些惱火,趙構都沒發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張浚說話了。
宗澤問岳飛:“你是怎麼讓楊華走脫了的,是不是沒遇到他?”
岳飛只道:“岳飛無能,請宗大人行軍法。”
宗澤看著不住哭泣的趙構:“康王,天已大亮,我們還是快些進城恢復秩序吧。”
“岳飛怎麼辦?”張浚還是不依。
宗澤手一揮:“拖出去,打二十軍棍,免去岳飛一應官銜、軍職。”
“宗大人,岳飛當斬。”張浚大叫。
“就這樣吧。”趙構已經情醒過來,他現在還要宗澤維持局面,無論如何不能得罪這個軍方大姥。顯然,宗澤很欣賞岳飛,視之如心腹,否則也不會如此維護。若自己執意殺岳飛,只怕宗老肉要翻臉了。
楊華已經逃脫,現在殺岳飛洩憤毫無用處,還不如藉機籠絡磁州兵。
在宗澤地大力維持下,相州局勢總算穩定下來。
再次回到已經破敗不堪的大元帥府行轅,趙構心思煩亂,垂淚道:“現在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張浚:“大王,事不宜遲,您應立即啟程去應天府登基稱帝。若再遲上一段日子,楊華在太原擁立偽王,大事晚矣!”
趙構省悟:“對,本王也是悲痛過度,以至於方寸大亂。我們明天就去南京。”
張浚:“南京之後,大王應留在應天府,不要再回河北。河北北有金奴,西有河東叛軍,不是經營之處。”
“那麼,河北該交給誰,宗澤嗎?”趙構冷靜下來了。
“河北交給張所大人經營。”張浚微一思索:“宗大人的磁州軍也不可靠,可留在東京鞏固河防。至於其他各路軍馬大王可盡數帶到南京整編。”
“可。”趙構點了點頭。
“鵬舉,你要去哪裡?”王貴滿面憂愁地看著正在打點行裝的岳飛。
他心中也是悲哀,岳飛好不容易混成了一個八品的武官,可就因為放過了楊華,就被一擼到底,被趕出了軍營。
哎,都已經不年輕了,怎麼還在下層混,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去張所大人那裡。”岳飛頭也不抬地說。
“張所,他同你很熟嗎?”
“不熟。”岳飛悶悶的地說:“河北各路軍馬都要南下,一旦山西生變,難免不發生內戰。岳飛寧可留在河北與金人作戰,也不肯去南京。”
王貴:“鵬舉說得有理。啊……大人。”門簾開啟了,宗澤走了進來。
岳飛大驚,忙和王貴一起跪在地上:“見過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