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人的緊張。谷內跟谷外赫然就是兩個世界,到處是豔麗的花朵,鮮紅的、粉紅的、嫩黃的、深紫的,大朵大朵,一叢叢一片片,可以想象是怎樣的香氣撲鼻。
至於為什麼說是想象著香氣撲鼻,那是因為東方進谷就利用龜息之術閉了氣息。雖然這裡的花種類繁多東方大多數不認識,可光看能認出來的哪幾種也能猜出來,那些花絕對不是種了好看的。而且,越是豔麗的東西越危險這種江湖常識早已深深刻進了東方的骨子裡。
倒是木清懷裡的小青蛇聞到熟悉的氣息歡快地鑽出來,滋溜溜爬到木清的肩膀上盤坐,吐著信子搖頭晃腦。
木清根本沒意識到東方的氣息變輕,在他的意識裡,東方身上的毒還差最後一步就能變成補藥了,自然不用怕這第一道屏障。而這景色他已經看了十幾二十年了,壓根就不覺得有多好看,自然也理解不了東方的激動。只覺得這批花開得還不錯,師孃應該不會缺養蟲子的材料了。
兩人一蛇就這麼慢慢走入山谷深處,身邊的景色也慢慢的恢復正常,直到跟外面村子裡的景色無二。幾片開墾出來的苗圃種著剛吐出幾片葉子的秧苗,稍微大塊一點的地裡種著大株的植物——東方只看出來那不是莊稼,間隙處零零星星點綴著幾棵常見的桂花樹和果樹,遠處的黑點逐漸顯現出原貌來,分明就是一座房屋。
待走近之後就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張望,被東方拋諸腦後的緊張瞬間又回到身上,小青蛇早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下去,與大黑蛇一起嬉鬧起來。
木清也歡呼一聲“師父”,笑意再也擋不住,緊跑幾步過去。
木原使勁揉著木清的腦袋,“好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連個信兒都不往家捎!”
廚房裡的阿妮聽到聲響,溼著一雙手就奔出來,一邊跑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
拉過木清轉了好幾個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生怕自家孩子少了塊肉。
木清也知道師孃是在擔心,還主動拍拍胳膊腿和胸膛,示意自己很是健壯。
等到三個人都就激動完了,木原和阿妮才注意到東方。
東方進來之前本來想換回男裝,這樣木清的師父師孃也好接受一點,畢竟就算讓自家孩子娶個男人也比娶個不男不女的要好得多。但木清覺得既然東方喜歡穿女裝就沒必要委屈,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瞞東瞞西的。
木原跟醫術打了半輩子交道,醫毒不分家,阿妮自小與毒術為伍,兩人搭眼一看就看出東方不一般,這人男扮女裝還內力深厚,再看站立的姿勢和自身的氣度,明顯就是在高位上浸淫多年之人。掩了笑意,拿出待客之道。
東方斂手,嘴角含笑,不卑不亢地站著,好像腳下的不是泥土而是當初黑木崖上的九尺高臺。
木清只顧著高興,絲毫沒看出那三人的波濤暗湧,笑得沒心沒肺。
“師父師孃,這是東方。東方,只是我師父和師孃。”
東方以小輩的身份拜訪木原夫婦,自然不會再端著教主的架子,謙遜的抱拳,“拜見兩位前輩,晚輩東方柏有禮了。”四十五度鞠躬。
“東方賢···咳,東方快請進。”木原對著一身女裝的東方實在叫不出賢侄兩字來,只好模糊地直接稱呼東方了。
阿妮見丈夫尷尬趕緊打圓場說:“是啊,快進來吧,你們這一路也累了,先歇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還順手拉了木清一把,“清兒快請東方進去,洗把臉先。”
木清的激動勁兒還沒緩過來,聽見師孃這麼說拉著木清就往自己屋子裡跑,“東方跟我來,咱們先把東西放到我屋裡去。”
東方朝木原和阿妮歉意的點頭笑笑,不緊不慢的跟著木清放東西去了。
木原和阿妮跟在後面都有點皺眉,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