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之中佈置有許多陣法,歹毒至極啊……”蔡蓉揣摩半晌,推演著下一步該落在何地。
與之相對的東邊,關磨與黃胥,再次進入了那側殿之中,尋那所謂的傳承之物。
再度踏入寢殿之中,關磨抬頭仰望,有劍形雲木為梁,像是幾把巨大的利劍交錯在一起。壁板之上,一顆顆夜明珠讓寢殿內猶如白晝。
黃胥腰懸流觴劍,不敢再輕舉妄動。
比之當初關磨在地底之時,見到的那散發藍紫色光芒的石塊要璀璨得多。
窗欞被高高垂下的簾幕遮蓋,屏風之上雕繪的圖案,似乎在微微顫動,像是被賦予了生機一般。
碩大的金蟾為柱礎,三人合抱的火紋巨柱抵住雲木橫樑,撐起整座殿宇。
寢殿之內擺著案几木椅許多,壁板上掛著龍飛鳳舞的字畫、寶光爍爍的器物。盆栽擺放在牆角處,已然衰敗凋零。
大殿後方,只見一張九尺寬、一丈三尺長的金絲香楠木床邊,垂掛下如雲似霧般的紗帳。床榻之上,鋪著紫欽綿玉簟,擺著一個清翛石枕,其旁疊著綢紈布衾。
黃胥輕柔地撫過那紫欽綿玉簟,眸中的貪婪不加遮掩。關磨見他緊緊攥住紫欽綿玉簟一角,連忙喝道:“前輩!不可!”
黃胥這才如夢初醒,心有餘悸地撒手,喃喃道:“這寶材太過珍貴,睡在上面,有著疏通元脈、化除凡淤的神效。”
“這殿中,連那案几都是可入藥的木材製作而成,又有何物不是寶,任意一件拿出去,怕是會引得無數人爭搶。”關磨感嘆一聲。
黃胥點頭,問道:“這床榻可有什麼陣法?”
關磨面露頹然之色:“我看不出虛實,雖有陣法,但我束手無策,難以破陣。越深入,這些陣法越繁奧,我不能如方才那般得心應手了。”
黃胥散出真念,徘徊在床榻之上,那清翛石枕、綢紈布衾、紫欽綿玉簟被他來回感受,卻並未發現其上有元氣波動。
旋即,他想起方才啊那流觴劍同樣無元氣波動,但確實能引發大陣運轉,他不由得收斂心神,不再對這床榻想入非非。
床榻之旁,立著一個九尺高的木櫃,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其暗沉緇涅之色顯得厚重而神秘。
關磨上前,大羅算術施展,眸中金光一閃而逝,他有些驚喜地說道:“這櫃子之上並無陣法,可以放心。”說罷,看向黃胥。
黃胥一動不動,平淡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由上至下,一一將其中物什拿出來吧。”
關磨一臉苦澀:“前輩,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還擔心我算計你?況且,我被這蠻筋所縛,還斷去一臂,即便你幫我蠻筋挑斷,我亦還是行動不便!害死了你,我也難逃一死啊!”
見黃胥依舊不為所動,關磨神色焦急,一咬牙:“前輩,不若你幫我挑開這蠻筋,我幫你將這櫃子開啟!”
終於,黃胥爽朗地一笑:“還是綁著你吧!你小子詭計多端,誰知道你得獲自由後,又有什麼謀劃。”
關磨解釋:“前輩,我怎會……”
黃胥抬手,止住關磨的話頭。強橫的真念籠罩,那木櫃上絲絲縷縷的變化也瞞不過他。待到知曉木櫃確無異常之後,黃胥腳尖一勾,最底層的抽屜頓時被拉開一半。
黃胥渾身緊繃,元魄鼓盪,一旦有何異狀,他便立馬施展身法之術退閃,關磨自然是被他棄之腦後了。
然而,抽屜開啟之後,也無異狀,相反,一股難以言喻的異味撲鼻而來。
“這……濃重的火焰氣息……”黃胥連忙向其中一看,只見五塊漆黑如墨、坑坑窪窪的煤炭。
黃胥直接將抽屜整個抽出,十餘塊煤炭在其中微微搖晃。
“……”黃胥嘴唇翕張,似有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