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絕了那漫天的風雨,也隔絕了那讓他心疼至極的倔強“你只管放手去做,天塌下來,也有孤給你頂著!”
…………
朱雀遠遠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紙傘和衣服,閃身避了開來。
傳聞,西璃王寵後如命。
傳聞,西璃國,王后當政。
傳聞…………
諸如此類的傳聞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便傳遍了西璃國的大街小巷。
“皇上真的就這麼放心將整個西璃國都交在姬姒的手上?”姬姒一手翻過眼前的奏摺,漫不經心的出口問道。
“孤以為,如此……王后做起事來也會更加方便。”央月輕勾嘴角,魅惑一笑,一手纏上她散落在側的髮絲,繞上指尖“你不是總想著培養出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嗎?孤把這次科舉的前三甲交由你來殿前授命,從此,便讓他們替你籌謀劃策,也省的你一番辛苦。”
她的手一一撫過奏摺上的字痕,卻突然指尖一頓,久久地停於一處,再不能動。
“若水這個名字,還是易青哥哥幫我取的呢!”
“我只怕,會傷了易青哥哥的心。”
“為了易青哥哥,我總也要活下去!”
眼前彷彿有無數種場景紛雜而過,卻最終只定格在那一句:“易青哥哥還在等我!”
指尖反覆地摩挲著那幾個字,直至那墨色的自己暈染一片,再細細看來,方才能辨出那“易青狀元首”五個字來。
姬姒第一眼看到若水心心念唸的易青哥哥是在三日之後的殿試上,男子一身儒袍,挺拔俊秀,面對三司拷問之時一席對答如流,幾有氣吞山河之勢,指點江山之能。最後,姬姒破例授之以奉政大夫一職,雖隸屬於三司御史,卻也能隨軍在側,指點沙場。
勤政門拐角處,易青緊隨著前面丫鬟的腳步,雖是形色從容,額頭上卻早已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手心裡的紙條此刻已經皺成一團,他卻仍舊未能從其中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當看到面前的人是誰時,易青俯身一拜“微臣參加王后娘娘!不知王后娘娘召臣來此,所謂何事?”他明明心裡清楚,卻仍舊能冷靜自持,依禮詢問。
姬姒緩緩伸手,天青色的緞帶迎風飄動,一如那活潑好動總也含笑的她。
“是若水?她在哪兒?”輕輕地撫摸著緞帶上的繡字,易青一臉激動的問道。
“若水……死了!”
堂堂七尺男兒,卻在此刻紅了眼眶,緊緊地閉上雙眸,壓抑住那顫抖難平的心,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姬姒一斂眸光,遮住了那滿眼荒涼“她是死在本宮的手上!”
面前的男子陡然睜開眸光,一雙手捏的死緊“為什麼?”
104。第一百零三章 東啟之行
“此事不怪娘娘,若水是死在葬宮的最後一場試煉中,規則如此,娘娘也是無從選擇!”不待姬姒回答,朱雀便替她辯駁出聲。 她知道,若水的死,是她忘不了的疼。
“你明明答應過我,會等我的!”他一遍又一遍地撫過那用她髮絲繡出的“易青”二字,指節處都透著隱隱的青白“而今,我來了,你在哪兒?”
沒有廝打,沒有謾罵,沒有她想象中的一切,他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她卻覺得那雙眸子裡的哀傷能生生地將自己湮滅,那般濃烈,那般厚重。
他離開的腳步沉重而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撕扯的鮮血淋漓。也正是因為這痛,驅使著她奮然前行,無論前方等待著她的究竟是什麼,她也勢要這蒼天還所有的人一個公道!
東啟章德二年十二月初七,西璃王央月攜王后出使東啟,意在兩國邦交,和談長久共存之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