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濃黑的藥汁散發著陣陣的苦澀味,瀰漫的熱氣氤氳了她的雙眼,那隱忍多時的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若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信嗎?”她抬眸看他,晶瑩的瞳眸裡幾許鮮紅的血絲清晰可見。
信嗎?他多想信她!那素來薄戾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輕蔑一笑。那一笑,如一朵絢爛無比的刀花開在了她的心上,她已經忘卻了疼痛,只知道那種近乎麻木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的襲來,擊毀了她所有的堅持。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這是她第一次求他,即使是在那樣屈辱的一夜,她也沒有這般卑賤的去求過他。可是這一次,她寧願獻上自己所有的尊嚴,任他踐踏。
40。第三十九章:不要逼本王
“你竟然為了這個孩子求我?”蕭肅傾身向前,指尖緊扣住她的脖頸,越嵌越緊……
有滾燙的淚水自她的頰畔滑落而下,燙的他的指尖微縮,卻是更緊了幾分力道。“收起你的眼淚,我可以殺了這個孩子,也一樣可以殺了你!所以,不要逼本王!”
“你……可以……殺了我,但求你……放過我們的孩子!”在他的鉗制中,她艱難開口。她可以死,但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只要他肯放過孩子,她可以在孩子落地之後任他處置。
“我們的孩子?”蕭肅嘲諷一笑,眸中滿是苦澀,手中的力道卻是適時地鬆了幾分“我也曾經以為,那或許真的就是我們的孩子,可是,他已經兩個月了,兩個月啊,那時候我在哪?你又在哪裡?”兩個月前,他就是為了那一紙婚書請旨前去平反叛軍,換來的便是這樣一場欺辱嗎?
“兩個月?”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們成婚之日距今日也不過才一月有餘,她怎麼可能已經懷了兩月的身孕?怎麼可能?
見她滿面的不可置信,他只覺得可笑之極,直至現在,她仍需在他的面前演戲?“是啊,本王也曾不信!可是,一個人可以騙本王,難道全鄴城的大夫都在欺騙本王嗎?”他幾乎是咆哮出聲,怒紅的雙眼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恨不能將她粉碎殆盡。
兩個月的身孕?全鄴城的大夫都說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嗎?是不是連她自己也該懷疑了?她想笑,她真的突然之間好想大笑一場,可是為什麼,她的眼角這般酸澀,為什麼她頰畔的滾熱仍然源源不斷?
“所以,你相信了!”終其原因,是他相信了!相信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相信了她背叛了他!心,好痛!那久違的疼痛感漫天襲來,她的每一個傷口,都仿似被生生地割了開來,鮮血淋漓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可是,該怎麼辦?即便痛成這樣,她仍然想拼盡全力守護這個孩子,這個流有他們血脈的孩子!伸手拂開身上的錦被,直直地跪於榻前,她的眼中是濃濃的乞求“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我這一輩子只求你一次,放過我的孩子!”
“我說過,不要逼本王!”指尖緊扣她的下顎,手中的藥盞猛地灌入她的口中。
“求求你,不要!不要……”她哭,她喊,她求他!可是,他的力道卻是越來越重,那藥汁一點一點地滲透進她的口中,她瘋狂地掙扎,卻仍然覺得那苦味一直滲進了她的心裡。
“不要!”她嗆咳一聲,眼淚順著額角沒入了鬢髮,溼透了錦被。他雙眸猩紅,用力地掰開她緊閉的唇角,那蜿蜒的血色順著她的唇畔,流向他的指尖,卻依舊阻止不了他決絕的動作。
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只覺得漫天的苦澀席捲而來,隨著他的動作,頹然地癱倒床榻。
一顆晶瑩的淚珠自他的眼角悄然滑落,碎濺一地!
41。第四十章:噩夢
夜,不盡的漫長。()
一陣接一陣的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