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的卑鄙無恥又如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如何?”一揮袖袍,又一批同樣穿著的人被帶了上來。
看著面前遍地屍首,血色四濺的景象,眾人一陣掙扎嘶吼,有膽小的甚至當場便暈了過去。
“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人交出來,我還你這西璃江山。又或者,你想要看我一點一點屠盡這天下人,看著你一心要守的西璃江山如何一步步的毀在我的手裡!”他不問蒼生,不繫天下,他只要她!其他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樓寐雙拳緊握,衣袖無風自動,震顫不停。因著極盡隱忍,那雙眸如淬冰霜,刀刀剜在人的身上。央月眸中血色漸甚,那右臂緩緩抬起,只等一聲落下,血濺四方。
“住手!”終是他妥協出聲……
葬宮,雲湘殿。
樓寐一手握住塌上人兒纖細修長的右手,牽著她的指腹一點一點地觸上他如墨的發上,眉間,一寸一寸,蜿蜒而下,似要將他整張臉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指尖心上“姒兒,等我,你再會胡鬧,也總需要一個溫暖安定可以依靠的家,你可以貪戀沿途的風景,但我希望,風景落幕之後,你終會……記得回家!”
“姒兒,記住,我等你,等你歸來!不要讓我等的太久,否則……”否則什麼呢?他不知道,但若真的有那一天,一定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傳聞,西璃王央月攜妻遠遊,禪位於先太子樓寐,自此退居幕後,不安朝堂。這一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卻也只是給了文人騷客一些談天論地的聊資,給了茶樓酒館一些茶餘飯後的話題,這個皇位誰坐,他們本就不關心,只要這天下依舊太平,生活依舊喜樂,便足矣。
寬闊無垠的海面上,一艘貨船飄搖其上,放眼整個海面,一覽無遺。念夏方才矮身進了船艙,那看似普通尋常的貨船內裡卻是佈置的極其精緻,一應物什,應有盡有。
“主子,沒人跟來!”這幾天,他們由陸路轉水路,中途兜轉了好幾條路線,總算甩掉了身後的那些尾巴。
央月雙手緊握在塌上昏睡不醒的姬姒手上,一點一點替她活動著有些僵硬的骨節“多注意點,他沒那麼輕易放手的,此番他才接手皇位,自有許多盤根錯節的事需要處理,我們只有趁這段時間,斷了他所有的線索,才算真正擺脫了他”
念夏應一聲是,再看一眼塌上安靜躺著的女子,不禁怒上心來“這葬宮宮主究竟對娘娘做了什麼?”只要一想到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以後可能永遠也無法醒過來了,念夏的腦子裡便燒了一團的怒火,恨不得燒了那葬宮了事。
“什麼宮主娘娘的?以後這些話可不能亂說了。”正打簾進來的高祥冷了臉訓斥道“爺帶咱們出來不是給他添亂的,你若再這麼口無遮攔下去,還怕那些人找不到咱們嗎?”
念夏此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瞥了瞥嘴也沒再說下去了。她都已經這麼難過了,更不敢想象那整日守在塌前不吃不喝的男子該是有多傷心絕望,她暗暗下了決心,一定管好自己的這張嘴,再不能給爺和夫人填半點麻煩了。
高祥手中端了些吃食,看了一眼塌前的央月,哽著聲音說道“爺,您還是吃點東西吧,夫人還指望著您照顧呢,您若垮了身子,還怎麼照顧夫人?”
“是啊,該怎麼照顧她?”許是高祥的話起了些效果,央月喃喃出聲,而後便真的走到了桌前坐下。
高祥見狀,忙端了吃食上去,一一擺在了他的面前“您已經好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了,這會兒肚子裡是空的,奴才熬了點米粥,再配上些小菜,爺先用點。”見央月端起了碗筷,高祥一抹泛紅的眼眶,高興的連連點頭。
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