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染了血色的羽箭。
艾利斯本能地緊緊抓住巴德爾的腳腕,另一隻手則狠狠地扣進石壁。巴德爾就這樣成了倒吊的姿態,斗篷早已掉落,被流沙吞噬得乾淨。
又是致命傷。不管怎麼呼喊巴德爾的名字,對方都毫無反應。放手是死,不放也是死。艾利斯絕望了,心裡湧上前所未有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齒,就是不知道該恨誰。
艾利斯覺得腦袋要炸開一樣疼,嘴裡開始無意識地念出一種奇怪的語言,斷崖之上同時傳來了聲音。
掘金者們一輩子也沒見過比這還要奇詭的景象。本來沉睡在廢墟之上的無數刀劍像是被什麼東西感召,紛紛自動拔地而出,又像群體自殺一樣落向崖下。
它們像無畏赴死計程車兵一樣投向流沙,速度還要比流沙更快,鋪出了一條哪怕陷落了也能立刻有其他兵器填補的道路。
艾利斯的表情平靜得可怕,只是帶著巴德爾跳下去,踏上這些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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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不死者之死!揹負悔恨的共犯者
在命運面前他們都是愚者。
當霍沙被魔物們戴上它們熱心為他找回的眼鏡時,看到的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弟弟被自己親手射殺的光景。
“……為什麼……你會在那裡?”
霍沙的瞳孔失焦了,他看著那個陌生的少年帶著巴德爾跳下懸崖,無數的古代兵器在為他鋪路。魔物們不再纏著霍沙,它們飛到流沙上空後,便停止扇動它們的翅膀。
在精神徹底崩潰之前,霍沙跳上那條不斷消失又重建的路,追尋巴德爾和那少年的行蹤。
古代兵器們指明瞭出口,流沙的盡頭有光,從這詭譎的格林比斯迷宮脫出時,沙漠永恆的陽光迎面而來,刺激著乾澀的眼睛。
霍沙看到那少年將巴德爾放在地上,卻離得遠遠的,一動不動地守著,似乎在等待什麼。他瘋了一樣走向他們,口渴得要命,嗓子幹得喊不出一句話。
“別、別過來!”少年發現了他,敵視的目光像刀一樣。
僱主們的駱駝還在原處,霍沙此刻只有一個想法。他無視少年的阻撓把巴德爾抱上駱駝背,朝著最近的村落飛奔。直到村中的醫生告訴他這個青年已經死去多時,那根一直繃緊的弦才終於斷了。
一路緊跟的少年大哭著質問他,“為什麼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那種時候出現?”
為什麼呢。霍沙想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也想不到答案,或許這個世界就是容不下他們。
說著自己不會死的狂徒即刻迎來了死亡,射殺他的則是原本為保護他而終日磨礪的利箭。世界終於笑了,在無數的角落裡竊笑著,無言嘲諷他們的不自量力。
但弗雷可笑不出來。
面前的這個男人誤殺了他最重要的人,手中卻依舊握著當年的兇器,只是因為那個人說過不願看到他放棄弓箭。可這反倒像一個詛咒,令他痛苦不堪,整日被悔恨糾纏,卻沒有任何贖罪的方法。
於是這封來自於巴德爾的信,除了是希望之外,又能是什麼呢?就算是巴德爾的亡靈怨恨著想要復仇,他又怎麼忍心讓對方多等。
而艾利斯同樣和他老師的死有著莫大關聯。他吸收了治癒魔法,間接造成死亡結果,所以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譴責霍沙,只能作為共犯者一直揹負這份罪。
弗雷緊皺著眉,心說你們還敢更沉重點不?
“牛皮糖,我不想隱瞞你什麼,可是你知道這些之後……”艾利斯苦笑著不敢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