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黨的花海流連計劃是怎麼一回事兒?”
“花海流連計劃……”
戴天明雙眉緊鎖,手裡的槍抖了一下,緩緩抬起。
“我真的不清楚。我早說過了,花海流連計劃是華中工委秘密制定的,只有少數諜報人員知道,就連很多渡江部隊的高階指揮員都不一定清楚。”
“那容城的另外一部電臺在哪兒?”
“站長,我和那部電臺只聯絡過兩次,最後一次通訊的時候,負責那部電臺的風信子對我說,要和我終止一切聯絡。”
“還能和他聯絡上嗎?”
那雲飛搖了搖頭:“不能。”
尚九城繼續追問:“風信子是他的代號?”
那雲飛點了點頭。
“那你的代號是什麼?”
“風標。”
“風字號間諜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
那雲飛猶豫起來。尚九城厲聲喝道:“說不說?”
那雲飛支吾著說道:“除了,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我還知道三個,但我只知道代號,沒見過人,因為我們這些人和上線都是單線聯絡的。”
“還有誰?”
“其中一個叫風笛,他已經被你們打死了。”
“另外兩個人代號是什麼?”
“一個代號叫風箏,另一個代號叫風鳥。”
“他們的上線是誰?”
“不死鳥。”
“你們這些人都是花海流連計劃的執行者?”
“是的,但每個人的任務都不同。”
“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我的任務是在假叛變後將假情報傳遞給你們保密站。”
“這麼說,解放軍暫時放棄在容城登陸的情報也是假的了?”
那雲飛點了點頭。尚九城步步進逼:“勞軍團裡誰是共黨?”
那雲飛心裡陡然一驚,他不忍心把風鳥供出來:“勞軍團裡有共黨?這我可不知道。”
張登走過去,用槍對準了那雲飛的頭。尚九城瞪了張登一眼:“把槍放下!”
張登憤憤地說:“站長,這個王八蛋把咱們耍了,弄死他算了。”
尚九城又是一陣冷笑:“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改了就好嘛!你說是不是?我的那組長。”
那雲飛誠惶誠恐:“站長說得是,說得是。”
戴天明收起槍,眼裡滿是怒火。
尚九城站起來,四下掃了一眼屋子:“這個地方你不能再住下去了,給他換一個寬敞點的大房子。”
張登立即答道:“是!”
尚九城扶起那雲飛,拍拍他的肩膀:“雲飛,你收拾一下,準備下午搬家;另外,依梅現在有孕在身,你要替我照顧好她。”
那雲飛彎腰,恭順地說:“您放心!”
尚九城看了看眾特務,吩咐道:“張登留下,其他人回站裡。”
尚九城一揮手,率特務們離去。
心有餘悸的那雲飛走到柳依梅跟前,握著柳依梅的手。
柳依梅很牽掛:“雲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那雲飛苦笑著:“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是共產黨的叛徒,國民黨的階下囚。”
柳依梅傷感地說:“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那雲飛搖頭,悽慘地笑笑:“沒有頭兒,噩夢剛剛開始。”
張登帶著那雲飛、柳依梅來到冰雨巷一所密宅。張登抬腿踹了一腳,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那雲飛扶著柳依梅走進院落。只見院內一片蕭索,斑駁的牆壁,鏽蝕的門鎖,處處透著令人不忍卒睹的淒涼。
柳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