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鳥,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好嗎?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也有難言之隱啊!對,我是叛變了不假,可我沒有完全出賣同志啊,最起碼我沒供出秦慕瑤……”
“秦慕瑤?”
“她就是風鳥。”
“一個打了折扣的叛徒和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有什麼區別嗎?你說啊?”
“沒什麼區別。”
不死鳥開啟手槍保險。
“不要殺我,不要……”
“砰”的一聲槍響了。
那雲飛狂叫著從床上猛然坐起,揮著手大喊:“不要……”
柳依梅抓著那雲飛的肩膀:“雲飛,你怎麼?你怎麼了?”
從噩夢中醒來的那雲飛搖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昏昏沉沉的戴天明慢慢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纏上了繃帶。戴天明張望四周,支撐著下床。他找到茶茶的病房,在茶茶的床邊坐下,發現茶茶還在昏睡之中。
茶茶突然睜開眼睛。
戴天明連忙問:“醒了?”
茶茶猛然坐起,雙目圓睜,張著嘴似乎在質問戴天明什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戴天明忙問:“你說什麼?”
茶茶有些急躁,面紅耳赤地張著嘴說著話,但戴天明依舊沒有聽到任何言語。
茶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煩躁。
“茶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茶茶突然撲到戴天明身上,不斷地打著、踢著戴天明。
“茶茶,冷靜點兒,茶茶!”
茶茶停了下來,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繼而突然抓住了戴天明的手腕,張開嘴死命地咬著。戴天明閉著眼睛忍著劇痛,任憑茶茶咬下去。
茶茶終於鬆開了嘴,鮮紅的牙印留在了戴天明的手腕上。茶茶呆呆地看著戴天明,眼淚流了下來,繼而狂哭不止,但卻沒有半點聲響。
戴天明大喊:“醫生,醫生!”
醫生、護士跑了進來。醫生急忙詢問茶茶,茶茶不語,繼而狠狠地瞪了一眼醫生,開始瘋狂地亂抓床單、枕頭,水杯。
護士急忙上前抱住茶茶。死命掙扎的茶茶昏厥過去,安靜地躺了下來。
戴天明將醫生拉到門外:“醫生,她到底怎麼了?”
醫生分析:“從她腦部的外傷看,她的大腦一定是受到了重創。”
“那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這種病我沒見過,但在一些外國醫學著作裡看到過,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病症——外力導致大腦海馬體受損,引發感覺性失語症。”
戴天明焦慮地問:“還能恢復嗎?”
醫生搖搖頭:“難說。”
尚九城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他正在辦公桌上擺著五顆白色的圍棋棋子,最前面的一顆用鉛筆寫著“不死鳥”,下面五顆分別寫著:風箏、風鳥、風標、風笛、風信子。尚九城抬手拿掉了“風笛”、“不死鳥”和“風標”。
沈騰進來報告:“站長,核實過了,昨天晚上那雲飛的確有過自殺的舉動,只是戴天明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也就是說,戴天明和你在冰雨巷分開後,很可能又去了別的地方。”
“也可能直接去了碼頭,他摩托車速度不行,估計耽誤了一點時間。”
“就算是這樣,他在碼頭開槍打死不死鳥也不合情理。我們所有人都出動了,這足以證明這名共黨的重要性。我覺得戴天明這點最起碼的職業敏銳性和洞察能力應該是有的。”
“站長,您懷疑戴天明是共黨的奸細?這不太可能吧!他要是共黨的奸細,怎麼會當著咱們的面打死自己人?”
尚九城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