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容若點點頭:“你平時也一向少說話,一副木頭臉,明明什麼也沒想,人家也覺得你在思考人類起源。可能是我多心了,像你這種人工智慧體,怎麼可能會有心事。不過,如果你真的像人類,開始有了喜怒悲愁,記得第一個告訴我,我可是最好的心理醫師,可以幫你適應新生活呢!”
他笑著衝性德眨眨眼。
性德卻只毫無觸動地問:“一定要走嗎?”
“當然要走,好奇怪,你以前不會這樣問我的,才不管我走不走呢!看來你真的人性化了許多,都是我的功勞啊!”容若永遠記得在任何時侯誇獎自己兩句:“大婚已經行過了,朝政也穩定了,我這個沒用的皇帝,整天留在皇宮裡,白吃白喝也沒什麼意思。”
“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嗎?你不是自比齊桓公嗎?你不是說沒有大本事,一樣可以當好皇帝。做君王,只要把握宏觀方向,別的全交給手下幹,照樣可以做一代英主嗎?”
容若摸摸鼻子:“你是在諷刺我嗎?知道小白他一代英主,為什麼下場不堪?”
“因為他用錯奸人。”
“錯,因為管仲死在他前頭。只要管仲不死,他再用多少奸人,也動搖不了朝局的。所以,我會求神拜佛,希望蕭逸長命百歲,無災無難。但天災可以避,人禍卻不好免。”
容若微笑:“太多人對我存在疑忌之心,太多人在觀看我的行動,就連蕭逸,只怕也將我視做最大的難題。我救過他,助過他,讓過他,現在則堅定地支援他,在情在理,他都應對我感激涕零,但是,我的存在,仍然是對他的威脅。蕭逸也好,甚至母后也好,他們都無法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因為不能理解,所以難以相信我會這樣輕易把權力拋開,所以難免疑神疑兔。萬一將來又出了什麼血腥的事,倒把我一番好心槽蹋了。就算蕭逸不來對付我,他天天為我的事操心費神,於國家,於母后,也不是什麼好事。我遠離權力中心,也是在為他鋪路,讓他有更廣闊的空間,對大家都好。”
“他會答應讓你走嗎?”
“會!現在,他既不忍害我,又不好意思囚我,我在他面前偏偏礙著他的眼,處處提醒他,他的地位並不完全穩定,倒不如讓我去算了。其實,在大獵之後,我就明確對他表明心意,告訴過他,只要國家政局穩定下來,我就會離開。我走了,朝臣才不會再搖擺不定,愚得愚失,他也不至於再日日憂思,難以安枕。他當時雖不做表示,其實心中何嘗不希望我遠離權力中樞。我故意不上朝,或上朝只當擺設不發表意見,還有意對幾個有資格追究皇帝的臣子露點兒遠行的口風,就是為一切做準備。而他也在悄悄挑選長得像我的少年,自然也是在我走之後,用來塞天下悠悠之口的。畢竟皇帝一個人跑掉,這麼嚴重的大事,只要最高層心知肚明就行了,可不能傳得滿世界都知道。”
容若側頭望著性德:“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告訴我,不要悶在心裡。”
“我不必有什麼想法,其實這件事你早就想定了,該做的準備也做足了,我再問你,不過多此一舉。”
“我是把相關準備都做足了,出去要帶的東西也全準備妥當。母后答應我,我走之後,把蘇良、趙僅放出宮,給他們一筆銀子、幾塊地,只要不是白痴,足夠自給自足了,他們的武功也不錯,應該不會再受人欺凌。到時我一去無蹤,讓他們兩個笨蛋跳著腳找老天報仇吧!”
容若得意洋洋的搖頭晃腦,可一低頭看到桌上還沒有寫完的信,又換上黯然的神色:“我和蕭逸商量過了,既然他能找和我相似的人冒充我,自然也可以找和韻如相似的人冒充她,將來,把韻如放出皇宮,放她回家吧!不要讓她一生都在這黃金的籠子裡渡過,也不要再讓楚家的家規束縛她,讓她可以真正看看這個世界,感受這個世界。我會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