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肖鶯兒,也許是因為在濟州長大,深知柳大小姐脾氣壞,對柳家小姐的本事厲害印象深刻,關懷之下,一直急步跟著容若,眼見刀光刺出,想也不想,一挺身,硬用自己的嬌軀攔了過去:“恩公小心。”
容若的武功不高,撐死了也就二流,絕對上不了一流,但輕功還真的不差,就算沒有防備,經性德長時間訓練,早已身輕如燕的身體卻比大腦更快一步反應過來,眼看就要側身避過,誰知肖鶯兒挺身攔上。
柳非煙刀勢如電,若是不及收刀,必會刺在肖鶯兒身上。
容若怎忍女子代他受刀,只得放棄唯一退躍閃避的機會,左手把肖鶯兒往旁邊一推,右手一抬,用戴了護臂的手去硬架柳葉刀。
肖鶯兒哪知這等江湖交手的玄機,只覺身子被往外一推,必不能替容若擋刀,嚇得尖叫一聲,情急間,不顧生死,伸出自己的雙手,竟用肉掌去抓刀。
她的手真的抓到了柳非煙的柳葉刀上,但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又怎麼阻得住柳非煙的快刀,柳非煙的刀勢不但沒有受影響,反而微微一顫,避過了容若擋格的右手。
容若一格失手,心中已是一涼,見肖鶯兒滿手鮮血,又是一驚,然後就是胸前一痛,他本能地伸手一抓,抓住了紮在左胸心口的柳葉刀。胸口痛得厲害,鮮血剎時把他的前胸染得一片觸目的紅。
耳旁似平聽到無數聲驚呼,容若腳一軟,再也站不住,跌倒下去。
“公子。”
“容公子。”
“恩公。”
“容若。”
一聲又一聲,叫得聲嘶力竭。容若微動唇角,想要笑一笑,想要告訴他們沒有事,卻覺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他努力要睜大眼睛,最終卻還是陷於沉沉黑暗中。
柳非煙一刀得手也是一怔,見容若滿胸鮮血,滿臉愕然,聽到身後一片驚叫。
成永心簡直是撕心裂肺地喊出來:“小姐,你給師父惹下大禍了。”
柳非煙這才記起容若那來歷不明卻絕對貴不可言的身份,心下一慌,手一鬆,放開柳葉刀,卻見容若直直地倒下去。
那捨身擋刀的少女,顧不得雙手鮮血淋淋,傷痛入骨,撲倒在地,大聲呼喊:“容公子。”
後方的性德和蕭遙,一起快步過來,檢視容若的傷勢,蕭遙更是連聲呼喚。
身後風聲疾撩,兩道倩影飛撩而至,一起跪到容若身邊,凝香、侍月痛哭連喚:“公子。”
柳非煙還在發呆,面前已是寒氣森森,兩把劍直指眉峰,劍未至,劍上殺氣,無形有質,撩面生寒。
何修遠從後方一撩而至,一手抓住柳非煙的纖腕,一手五指飛彈,每一記都正好彈在劍鋒上。
他家傳武功雖根底紮實,但蘇良、趙儀此時怒極恨極,雙劍聯手,威力倍增,何修遠又還要顧著失魂落魄的柳非煙,十幾招後,已是左右支絀,情勢危急了。
成永心見此情形,大喝一聲:“殺人兇手,還不隨我投案。”說著疾撲而上,雙掌連劈,氣勢驚人。
但他這一撲到四人中間,卻又正好阻礙了蘇良和趙儀的劍勢,讓他們如流水一般連綿的劍招再也繼續不下去。
何修遠一手拉著柳非煙,單臂應招,接一掌,退一步,竟是連連退出十幾步。
成永心又一掌劈來,同時又疾又快地低喝了一聲:“快走。”
何修遠會意,藉著成水心這一掌劈來的助力,環著柳非煙的腰,凌空撩起,轉眼遠去無蹤。
蘇良、趙僅心有不甘,還待再追,聽後面哭成一團,終究放不下心,轉過身來探視容若容若此時早已雙目緊閉,人事不知,眾人只看到他的手仍牢牢抓住胸前的柳葉刀刀刃上,前胸鮮紅的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