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糗事,這下他可有了把柄在我手中,看你以後還怎麼‘教訓’我。”
石交一臉狐疑,他只覺得這小書僮好生放肆,半點薄面也不給靈性留下,略有惱怒。
銀鐲也是暗暗吃驚,他知道靈性與祈珞玫的陳年舊事卻不知道靈性當年竟有輕生之念,心中一時傷感。
靈性見之,只做充耳不聞,說道:“人生一世間匆匆而過,我珍惜還來不及呢怎會動求死惘生之念。”
“你不死便好,省的我家公子還要為你燒紙錢了。”藻翰說道。
說罷,從桌子底下取出四隻矮腳凳,又拿袖子擦了擦桌面,請四人坐下。
毓秀也仔細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只見屋中陳設傢俱皆有些年頭,不少失了顏色或是有了殘缺。她不禁搖頭,一臉不屑,說道:“草舍外風景如畫,沒想到這草舍裡卻與外面格格不入。”
藻翰端過一壺茶來,輕放於桌上,茶壺壺嘴明顯有摔破的跡象,壺把也不翼而飛了。四個茶碗大小不一,恐怕他也找不出能與茶壺配套的器具來了。
藻翰抱怨道:“你以為我不想將這棲身之所修葺一新,只可惜我家公子一不入世二不經營三不從會,整日靠吃老本度日。錢財只能用於餬口哪有多餘的留下。”
靈性卻不以為然,他諗知周柯的性情自然對草屋的情況熟悉,竟也不覺得他簡陋不堪,反而覺得此地環境怡然,心情豁然。
毓秀頗有嫌棄,又問道:“門口那沒耳朵的白兔、三隻眼的黑狗、學狗吠的花貓、脾氣古怪的大馬都是你養的?”
藻翰回答道:“是我家公子養的,那兔子、黑狗、花貓都是天生的毛病。那馬脾氣是古怪了一點,你可不要在它面前說它壞話,否則立刻和你翻臉。公子爺這匹‘周夫人’可是個火爆脾氣,惹不得的。”
“‘周夫人’,真是個有趣的名字。”銀鐲笑道。
只聽門外一陣馬鳴,聲音響亮,猶如咆哮,果然是匹通人性的良駒。
“你在唸《大學》?”靈性道。
藻翰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也想說,我的稟性與這‘出世’光景截然相反,可是我若不求取功名,那我家公子只怕就要在死這深山老林裡了。他厭煩世俗,整日糊糊塗塗,醒時無常,一睡不日,真給他害死了。”
靈性也著實同情藻翰,只問道:“你家公子人呢?”
藻翰沒好氣的說道:“跑到杭州聽曲去了。”
眾人默然···
靈性四人得知周柯身在杭州,一時心頭大喜,他們本來此行目的地便是人傑地靈的杭州,正好沿途去尋周柯,自然高興。
衢州界
麗日中天,濃蔭匝地
四人剛跨入衢州地界,便聽聞有人高喊靈性的名字。四人回首顧去,只見兩匹棗紅大馬向四人奔來。
棗紅大馬一前一後,前者是一年輕男子,他羽扇綸巾,器宇軒昂,眉目清秀。便是昔日於大理國一同並肩作戰的穆靜嚴。身後緊緊跟隨的便是那憨傻可愛的覃勤姑娘。
四人向穆覃兩人回望,心中都是驚喜。唯獨毓秀只有驚沒有喜,這兩個人她躲還來不及怎還願見面。一想到當日逃婚,心中更不是滋味。
穆靜嚴一見靈性石交甚是開懷,抱拳一揖道:“許兄,金兄別來無恙吧。”
靈性、石交馬上回禮。銀鐲拱手問安。
靜嚴回禮。轉睛一看,毓秀藏在三人馬後,紅頰緋面甚是美麗。
穆靜嚴更是眼笑眉飛,喜道:“毓秀妹妹也在這兒啊,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毓秀低著頭不敢看靜嚴的臉,支吾道:“還好,不容擔心。”
穆靜嚴望著毓秀,直直望著,好像已顧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