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可鄙的人嗎?”
遲自越本一直皺眉看著窗外,這時聽她話裡的意思,倒覺得她竟似乎是來為真娘抱不平的,不由轉過頭詫異地看著她。
門簾被風吹得偏了些。
“也不算是什麼朱買臣的呀……”韋珮珠開始有些頭暈起來,並不能去好好思考,心裡的話只控制不住,“奇怪呀!也不算老,當時家裡也不至於就沒飯吃了吧,怎麼就被前妻給嫌棄了呢?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她耐不住寂寞,留不住她……你真是……太不行了呀!……”
“你閉嘴!”遲自越有些吃驚於韋珮珠竟忽然說出這樣與自己身份、修養不符的話來。
韋珮珠只覺得頭腦昏沉沉的,原來喝醉酒是這樣的感覺!她才不去看遲自越那冰冷陰狠的目光,只想把自己想說的都說出來:
“只可惜,這樣的女人真是厚顏無恥!背叛了前夫,卻還讓前夫供養著!居然也還能這般泰然自若,居然一點也沒有,也沒有不自在的,真是恬不知恥!要是我,早一頭撞死算了!就是,就是撞死也比受這樣的侮辱強……只是,今日如此得意的遲大人肯定還是很痛恨當初被人家拋棄的吧?怎麼似乎還這樣藕斷絲連,不會是舊情難忘吧?”
遲自越眯起眼,那細長的眼眸中射出的光芒幾乎能殺死人!
韋珮珠此時已然毫不畏懼,仍舊自顧自說下去。她哈哈笑著,放下所有的矜持和教養,“遲自越!你,你這個臭……男人!有才無德,道貌岸然,無恥下流!就是,就是……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怎麼還能做官!如果一直沒有發達,倒也得其所在!害了真娘不夠……現在還害得我也守活寡……”
遲自越心頭一動,不由皺眉,收回了瞪她的兇狠的目光。
韋珮珠噴著酒氣,用手揮著面前的空氣,叫嚷著,“遲自越!你真混賬!你害了真娘不夠,還害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侮辱她?她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不過,她也真叫我失望!我
真失望!她是五公子的妻子呀!……她怎麼可以接受你的施捨,怎麼可以讓你……你這樣的侮辱……本來我還一直都覺得她很有些見識,我很喜歡她的……想不到那樣清高絕俗的五公子居然娶了這樣一個女人……縱然,縱然沒被你點汙,可,可……”
她眼前還是晃動著遲自越和真孃親吻的畫面,縱然他不能人道,這樣的接觸恐怕也該有不少,甚至還可能……
遲自越莫名其妙地瞪著韋珮珠。
韋珮珠漸漸糊塗,頭也痛得厲害,嘴裡嘟囔著,“五公子真是,真是很奇怪的人……我想不通,真想不通!他們是怎麼遇到的,五公子怎麼會喜歡她……我,我卻,不能那樣……這一輩子,這一輩子……他們還有個兒子,真娘還是比我強……”其他的話語漸漸模糊不清,一頭栽倒。
遲自越微微皺眉,看著地上的韋珮珠。那個史海倒也沒說錯,在醉酒下,雖然她還是那麼在乎什麼地位身份,可也真的是心地善良,傲慢中也還是包含著強烈的自尊哪!而且,她居然還曾對真娘是那麼真心同情喜歡……
哪怕就只因為她對真孃的心,他也不由對她感到有些歉意!覺得她也並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了,她並不只是一個原先在他印象中虛榮而淺薄、驕橫而傲慢的無所事事的貴族千金呀!以前的鄙視也實在不應該而淺薄了!
韋珮珠一覺醒來,已近中午。
碧桃忙端來醒酒湯。還沒完全病癒的鄭嬤嬤也嚴肅地坐在床邊,接過那碗,讓碧桃出去。這才灌給小姐,緊緊盯著自家小姐,死死地看著她,直到她撇過目光。
韋珮珠頭還略略疼,皺著眉頭,不去看鄭嬤嬤責備的眼光,心裡究竟是很不安的:她昨晚真的太有失大家閨秀的風度了!
鄭嬤嬤讓碧桃出去,又開始嘮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