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怎麼偏要自甘下流,跑去招惹一個寡婦!
韋珮珠咧著嘴,像哭一樣地笑著,“嬤嬤,你知道嗎?那個真娘,那個真娘是他的前妻!是他的……”她的眼淚慢慢 滾落下來。
“什麼?”鄭嬤嬤大吃一驚,頓時也手足無措起來!“姑爺怎麼……娶過親?”
“叫真娘來!”韋珮珠銀牙咬碎,目光中突然射出懊恨的狠意!
“小姐!那個,周嫂說,真娘一天都是飲食未進,發著高燒,躺在床上起不來……看來是姑爺他……”一天沒起來倒是跟小姐一樣。想到真娘與姑爺本就是夫妻的話,她大概也是被逼迫的吧?唉,這一切也太複雜了!
韋珮珠怒目瞪著自己的奶母,鄭嬤嬤只得閉嘴,退出房去。
一時,羞憤、惱怒、不甘、嫉妒……種種複雜情緒在她心裡不停地晃來晃去。她抓起剛才卸下的兩副釵釧照著銅鏡狠狠摔去!
“遲自越,你欺人太甚!”
遲自越一天都待在衙門裡。
他只吩咐史海帶著其他官吏幫著處理公務,自己一直呆坐在公堂後的書房裡。
史海幾次猶豫著偷偷去瞧遲自越的神情態度,想抽空試探一番,卻一直沒有機會。遲自越成親一年多,一直無意於韋珮珠,卻對前妻那般,這使他覺得這件事把握很大。可看他這一天來失魂落魄的樣子,比之從前,更勝一籌,卻又不免心虛。雖然覺得遲自越決不可能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卻又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何心思。而且,韋珮珠還警告他不許提一個字,那麼,他也得等她想明白了再說。到時候,不管遲自越怎麼想,他也要為這件事負責!
公事完畢,他去向遲自越回話。看遲自越還沒有回府的意思,卻似乎已振作了些。
“大人,你不回府嗎?”史海偷瞥著他的面色。
遲自越看看桌上堆積如山的文書,道:“我要把這兩天的事處理一下,晚點再回去吧。還有,過兩天我有事可能要出門,這衙門裡的事,你就幫我全權處理了吧!”
“大人,這……”
“我相信你的能力。”共事這麼近一年,遲自越也明白史海雖困於科舉,但實際辦事能力卻還是很強的。想了想,看著史海又道,“你該有所聽聞,如今聖上雖重視科舉,但又因世族不滿多次進諫,於前些日子下旨,要地方上舉薦人才。這也是聖上不拘一格選拔人才,要天下賢才都效忠朝廷之意。所以,我已經上疏舉薦了你,聖旨不久就會下達,有可能會……你暫時替我處理這地方上的公務,日後也能多些資歷,你好自為之吧!”
史海愣住。
“大人……”
遲自越定定地看著他,“史海,這本是朝政大事,舉薦賢能是我的職責;而在這裡,我也倚重你很多,所以此舉……我承認我還是有自己的私心,但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全然是惡意才好。”
史海見他說得誠懇坦蕩,也知他一向為人;想起昨晚之事,感激慚愧之餘,更對他的痴心產生共鳴, 自是隱隱明白他的用意。只默默點頭,退了下去。
韋珮珠驚異於史海竟通報小丫頭說要見自己!她本是絕不要再見他的,但看鄭嬤嬤一副警惕的模樣,已經心灰意冷的她更起了叛逆之心。她知道發生了那件事,史海不會就這麼情意放棄的,他現在這樣大膽,以後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呢!她自然還是要打起精神,好好處理這件事。
不顧鄭嬤嬤的眼色,只令小丫頭帶進史海,讓他到金菊亭裡等著。也不準人跟著,就獨自去了。
鄭嬤嬤想到那裡也是開闊之地,小姐此舉也是光明正大之事,她自己也不好再有什麼異議了。
韋珮珠讓陳婆子將後園裡的僕婦都遣開去,自己才進去。
天色陰沉,竟似乎是欲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