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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人卻是全然不知,洋洋自得地站在那,翹首期盼著高臺中的人影。
良久,不見那人影有什麼反應,雖然文采不足,但這人也是豁達,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隨著第一首詩的送上,接二連三的,開始有詩在高臺被小廝念出。
總體上說是比第一個人的好上了不少,但是那亭中的畫仙始終沒有說什麼。
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半多的人都已經送過詩了。
趙異人還沒有寫完,或者可以說,一句都還沒有寫出來。
拿著筆,就是一個字都沒有寫下。
抓著著自己的頭髮,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病亂投醫。
看向了乾坐在一邊的顧楠。
「顧兄弟,哎,這為兄才疏學淺,今日恐怕是見不到畫仙姑娘了。我也是實在沒有靈感,這樣吧,你幫為兄隨便寫一首,交上去了便是。」
「異人兄,你可是說好了就讓我陪著喝酒的。我不是都說了嗎,我不會寫詩······」
被趙異人乾巴巴地看著,顧楠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顧兄弟,為兄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不像是你所謂的粗人,你不會是在這故意和為兄藏拙吧。」趙異人指著顧楠,一臉不信的說道。
顧楠的嘴角抽了一下,看著趙異人一副不罷休的樣子,搖了搖頭。
情詩嗎···也罷,隨便背一首便是了。
想著,淡淡地開口唸道。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顧楠的聲音不輕不重,堂中本就安靜,所有人都聽了一個明明白白。
就連坐在稍遠處的畫仙,都聽了個清楚。
詩詞淡去,卻是全堂寂靜。
這不像是一首詩,格式和斷句都不對,反而更像是一曲樂調。
格式不對,但並不能影像他們對這首詩的理解。
詩裡完全沒有出現一個冬字,卻讓每一個人的心中無端生出幾分涼涼。
這是一首春天的詩,吟詩的人倚在樓旁,迎面吹來細細的春風,卻是一身憂愁。
有的人很奇怪,現在在明明是冬天,為什麼卻是說春風。
轉念一想,卻也是,這東簪樓內,何時不似春呢?
而畫仙姑娘,卻也是春天,來到的鹹陽城。
那一天草色煙光卻是極好。
讀到最後,那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不得不讓人讚嘆,好美的詩句。
將那蕭瑟思念之意,表現的淋淋盡致。
就像是再說這一個故事。
煙花三月,曾見佳人,至此,此情已深。獨倚高樓,醉酒當歌,卻道,相思無期。
顧楠想來是萬萬想不到,她就是隨口唸得一首記憶裡最深刻的情詩,卻正好和這此情,此景,此人,完全貼合在了一起。
趙異人愣愣地看著顧楠,拿著筆。
良久,默默放下了筆。
苦笑了一聲:「顧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呢?」
「你對畫仙姑娘,卻是用情如此之深。」
「哈?」顧楠一懵,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說這話。
「這首,詩,叫什麼?」
顧楠雲裡霧裡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是詞來著,便叫,蝶戀花好了。」
「詞嗎?蝶戀花?」趙異人一邊喃喃著,一邊點著頭:「蝶戀花。」
最後深深地看了顧楠一眼:「這詩會,為兄不參加了,為兄幫你!」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