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幾分快意,這種神情卻是這幾日第一次出現。
「顧兄弟你當真不仗義!就在我旁護衛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沒想到,真沒想像到顧兄弟原是文武雙全。」
說著提起拳頭,就要捶在顧楠的肩膀上。
但是隨即想起了顧楠的女子身,手停在了半空。
「軍陣之中不是敘舊的地方,還望公子勿怪。」
顧楠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生分,嬴異人聽得出來。
張了張嘴巴,眼神垂了下來,默默地放下了手,在自己的衣擺上拍著。
「啊,是,也是,軍陣不是敘舊的地方。」
想起自己這幾日的作為,嬴異人心下晦澀。
他明白是自己的吝私寡情,才讓顧楠對他如此,但他又能如何呢。
雖然相識不久,顧楠本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友人。
嬴異人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問父親,為什麼爺爺總是自稱寡人。
父親看著他說。
王者,孤寡無情之人,乃為寡人。(這只是他父親有感而發而已,事實上寡人的正確意思是寡德之人也就是道德方面有不足的地方的人,是謙虛的自稱。)
又看向顧楠強笑著:「顧兄弟倒是還從未和我說過你原來是個女子,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我也累了,王將軍給我們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吧。顧兄弟,我們來日再敘。」
王齕點了點頭,兩個士兵上前帶著嬴異人和呂不韋的車隊離開。
只留下顧楠和她的陷陣軍。
顧楠轉過頭,看著陷陣軍,一揮手:「全軍原地修整。」
「嘩。」一陣鎧甲相碰的聲音,陷陣軍齊齊坐下,各自休整。
有人開始擦拭裝備,有人則從懷裡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布條開始往自己身上的傷口上纏。
一夜的急行軍,就連一個包紮的時間都沒有。
當真精銳,王齕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暗自點頭。
看向顧楠:「王伯知道你喜歡什麼,來,王伯這還備著些。」
說著笑著拍著顧楠的肩膀。
兩人走進忘了軍營的一個營房。
王齕身為守將,駐紮的倉促,目前就是連間自己府邸也沒有,日日住在軍中的營房裡。
營房裡王齕拿來了兩罈子酒水,放在了桌上和顧楠對坐著。
「來,今日算王伯請你。」
長平之戰的時候,顧楠就日日念道沒有酒水,為這事沒少被白起捶,王齕自然也知道這孩子的癖好。
誰知顧楠擺了擺手:「已經不喝了。」
「不喝了?」王齕一愣。
「嗯。」顧楠微微出了一口氣,隨意地做著:「我師父那老頭常說喝酒無益,曾經是不聽的,如今倒是準備戒了。」
白起啊······
王齕抿著嘴,拍了一下酒罈,拿到一邊:「是,喝酒無益,不喝好。」
目光看到了顧楠穿在甲冑裡的喪服,王齕笑著嘆了口氣。
卻是個重感情的人。
老友,你這徒弟倒是沒白白收了。
安陽城中,軍營兩旁計程車卒看著走進營中的軍隊,不自覺地繞道而行。
不為別的,就為那滿身的殺氣,鎧甲和兵刃上帶著血腥味,讓兩旁的馬匹都極為不安。普通士卒甚至不敢與那些殺徒對視,只是低著頭從一旁走開。
車隊中的兩輛車轎已經被安排離開,一個車駕中是嬴異人和他的妻子,還有一個車駕中坐著的聽說是呂不韋的老父。
顧楠一眼都沒有見過,無論外面兵鋒如何,也沒見那個轎子裡出現過什麼動靜。
齊齊坐下,靜默無聲。
安陽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