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一起去,說是路上有個照應。楚天雲聽後直冒冷汗,鮑蕾買的是二十九號晚上11:57的火車票,要他熬夜擠四個小時的火車,他可不敢想,忙撒了個慌,推辭道:“和幾個老鄉早約好了,明天他們開車帶我回去。”
鮑蕾氣餒:“你們一個比一個牛,聽說林間這小子居然要坐飛機回去,真是有錢人家啊!”
一個同事插嘴道:“人家是去太原,坐火車來得及嗎?”
鮑蕾憤憤地嚷道:“做下午的火車,我就不相信第二天到不了。”林間就坐在辦公室裡,微紅著臉不說話。有人打趣道:“鮑小姐也太獨斷了,我們林間連做個飛機的自由都沒有啊?再說了,你們一個往南,一個向北的,坐什麼都不做到一起去吧?”這話顯然意有所指,辦公室裡發出一陣爆笑,繼而是鮑蕾的怒吼以及更悠長的狂笑。
楚天雲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已是中午,匆匆吃了了午飯,邊趕著去鄉下老家過年。杭州的年味不是不濃,但掛在都市裡的橫幅和燈籠,總感覺少了什麼的映襯,烘托不出春節的喜悅。鄉下可就不同了,一路過來,除了喜慶的春聯和紅燈,家家的竹竿上都掛滿了流油的臘肉和雞鴨,村口的水渠兩邊擠滿了人,殺雞洗腸,好不熱鬧。
車子開到奶奶家門前的曬穀場,楚爺爺早已站在路口許久了,天有些陰冷,乾燥得嘴唇生疼。父親說:“你爺爺總記著我們家裡汽車的牌號,遠遠的看見就知道我們回來了。”楚天雲眼角有些溼潤,父母在,不遠遊,爺爺這般年歲的人,兒孫不在身邊,心中所念的,全是後輩吧。
已經過了學生時代,新春發的祝福簡訊簡單了很多,早已沒有了往日浮華的辭藻,年夜飯後,楚天雲把祝福簡訊群發了出去,就被拉過去打牌了,過了十二點,出去幫父親放鞭炮,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睡前把手機充上電,早上起來時,密密麻麻二三十條簡訊,一一翻看過去,沒有夏雨澄的,有些失落,繼續倒頭大睡。
夏雨澄吃著餃子,收到楚天雲的簡訊,本想馬上回給他,想了想,還是等會給他打個電話好了。好不容易空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些興奮地撥通了楚天雲的號碼,但標準柔和的女聲傳來,關機了。該死,夏雨澄沒了興致,連看春晚也是心不在焉的。
堂妹夏雨瞳嚼著巧克力,偎依在夏雨澄身側: “趙本山的小品越來越糊弄人了,沒水準!真想不通還有這麼多人喜歡。姐,你說這麼俗的小品有什麼宣傳意義呀?”
夏雨澄還在為剛才手機關機的事生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兩眼呆呆地盯著電視螢幕,只是動了動嘴,“嗯”了一聲。
“姐,你犯什麼花痴啊?我橫看豎看都瞧不出王小利哪裡帥了,你盯著他幹嘛啊?”心思沒被瞧破,夏雨澄回過神來:“先看節目,看完再說。”
夏雨瞳側目,見夏雨澄還是端坐著看節目,神情嚴肅,便伸了伸舌頭,塞給夏雨澄一塊巧克力:“切,裝淑女。”
“好你個死丫頭,看我不掐死你。”兩人笑著在客廳裡追鬧,長輩們正在搓麻將,夏雨澄的父親見兩個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跑得這般歡快,皺了皺眉頭,說道:“都這麼大了還沒個消停,小心玻璃,行了行了,雨澄你就讓著你妹妹點。”
夏雨澄嚷嚷道:“不行,是她先惹我的。”
夏雨瞳哈哈笑著:“姐姐裝淑女,姐姐裝淑女。”
夏叔叔樂呵呵地說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讓她們鬧去,現在一年到頭又鬧的了幾次?”
“也不能這麼慣著兩個丫頭。”夏阿姨看著牌:“四條。”
楚天雲初六下午準備回杭州,中午吃飯的時候,母親一邊往他碗裡夾菜一邊問道:“天雲,有沒有想過考本地的公務員啊?”
楚天雲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沒有,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