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等一下!”
然而已經晚了。
就在戴賀萊即將把刀捅入黎危腰間的剎那,一條藤蔓猛得拍了過去,將刀甩出了七八米遠,直接紮在了裝甲車的鐵皮門上,發出“錚”得一聲!
黎危一腳踹在戴賀萊的膝蓋上,迫使他跪向自己,俯視道:“你們在幹什麼?”
“…………”全場一靜。
隨著黎危的話音落下,那些士兵們便風化了一般落在地上,融進大地。
一個獸化者撲了個空,在地上翻滾了四五圈才穩住身體,傭兵刺出去的刀沒扎中任何東西,眼看著人就要倒下,被眼觀八方的喬用藤蔓一把拉回。
戴賀萊怔在原地,這次好像是真的。
他的膝蓋劇痛無比,但心卻在雀躍地狂跳——
黎危第一次觸碰他。
儘管只是握住了他的刀柄,但手部邊緣的面板還是不可避免地相觸了,是溫熱的。
他顫聲開口:“您回來了?”
黎危鬆手,長刀頓時和戴賀萊脫力的手臂一起砸在地上。
黎危無視了跪地不起的戴賀萊,越過他徑直走向營地:“怎麼回事?”
伯蒂立刻反應過來:“說來話長——拉金,先去看看姚皓他們!”
“是!”
“尼克,去看看巴德的傷!”
伯蒂吩咐完這些,才徹底點清黎危身後的人數:“……阿塞莉和山擇呢?”
沒有人回答。
梅納狀態極差,說是失魂落魄也不為過,和平日的開朗截然不同。巴德烈昏迷不醒,科登和裘德沉默不語,約伯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蒙妮的眼裡滿是悲傷。
黎危沒什麼情緒地說:“死了。”
伯蒂閉了下眼:“你們能回來就很好了……營地也是損失慘重。”
和黎危一起回來的不止失蹤的梅納幾人,還有逐漸亮起的光線,儘管此間依然昏暗,但遙望西方,刺眼的光暈已然俯照大地。
也許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燈塔已經拉響了一級警報,進入了受光日。
危機解除,虛脫的眾人開始修整,有人直接躺在了地上,有人脫掉溼透的衣服開始瘋狂灌水。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對突然回來的黎危有些態度微妙。
儘管他們並沒有像戴賀萊那樣,看到黎危站在黑暗裡戲謔地注視他們,但黎危中途確確實實突然消失了,徒留他們抵抗這場汙染。
伯蒂和黎危相對而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您中途回來過嗎?”
黎危掃了眾人一眼,沒有直接回答。
伯蒂頓時明瞭,心沉入了谷底:“我們看到了另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