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看那吧檯一層……以前的各種名貴洋酒全部換成了清一色的光明酸奶。
萬世琨說,「她戒酒了,現在就愛喝酸奶。」
沈瀲端正了坐姿,嚴肅問道,「不是吧,你來真的?」
萬世琨在他面前坐下,背靠在椅子上,斜挑了一下眉等他下文。
沈瀲訕訕地說,「老子就不信你跟她睡的時候,沒有覺得慎得慌。」
「你他媽少胡說些有的沒的。」萬世琨不太樂意他用這樣的語氣提到白若。
沈瀲跟他過命的交情,自然不會把他的微怒放在眼裡,繼續道,「白若這個女人,這麼多年我們有目共睹的,她先是攀上宋家小兒子,有機會接觸到宋致誠之後,便像是嗅到了魚腥味兒的貓似的,立馬蹬了那宋敏齊而跟宋致誠搞在了一起,也是人家手段高明,幾年聖寵不衰竟真的嫁進豪門,可她都還不滿足,最終竟然……」
「住口。」
萬世琨狠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知道我底線在哪裡的,沈瀲。」
沈瀲一頓,身體往後懶懶一攤,靠在沙發上道,「怎的,她白若做得,老子說不得啊。」
萬世琨竟然首次吃癟。
沈瀲都覺得有點稀奇了。
這個男人自從出大學校門以來,就跟在宋致誠身邊,說是那人的左膀右臂都不為過,宋家兩個兒子不成氣候,宋致誠反而對萬世琨這個外人百般信賴,不僅將西港碼頭的貨運生意全部交給他,甚至還默許他參與很多宋家的家族生意。
這可是宋致誠兩個親兒子都不曾得到的特權。
宋家兩個兒子心有怨憤,但是到底也奈何不得。
可是即便是兩位少爺忍得,白若這位急著上任的「宋夫人」又怎麼能忍?
她親手將萬世琨弄進了監獄,給他下顎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還揚言威脅道,「你若是膽敢再妨礙到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要你的命。
萬世琨入獄之後,宋致誠失去左膀右臂,一時間忙碌起來,沒多久就出車禍意外身亡,白若作為遺孀,繼承了他的絕大部分遺產,恰逢萬世琨出獄,這個時候,全宋家的人都在等著她跟萬世琨兩個狗咬狗。
宋家人恨毒了白若,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現在竟然寄希望於他們同樣仇恨的萬世琨,指望著他能夠替他們將白若大卸八塊。
結果出人預料。
萬世琨坐牢兩年,出獄之後,手段愈發狠毒是真,但卻不是對著白若,而是對著宋家那些企圖跟白若爭遺產的人。
他本就把控著西港碼頭的生意,那可是宋家的重頭戲,更別說他是除了宋致誠之外,最熟悉宋家全國各處生意與檔口關係的人,有了他的全力支援,和陽光律師事務所整個頂配的律師團,再加上白若也並非真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宋家那兩個常年在國外養尊處優的少爺,又怎麼敵得過?
往事幕幕,沈瀲有些唏噓,懶懶道,「我以為你三年前出手幫白若,是因為事已成定局,謀財而已。」
他接著道,「的確,要論樣貌與身材,白小姐的確得天獨厚,可這天底下美女何其多……」
「她不一樣。」萬世琨打斷,「我瞭解她。」
「哦,也對。」沈瀲自嘲般笑了笑,「聽說你小時候在她那個漁村待過,那地方叫什麼名字來著?」
「綏遠鎮,海豚村。」萬世琨道。
也許是想起了什麼,男人眸底有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繾綣,他說,「阿若小時候就很溫柔,很愛笑,她最喜歡傍晚赤腳走在沙灘上,守著夕陽,等她阿爸乘著遠方的打漁船歸來……」
他像是想起了某些很遙遠而美好的回憶,一時間有些動容,「她曾對我說,等她讀書工作,掙了大錢,就給她阿爸買一搜好點的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