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頓時就將腿一蹬,加大了聲音:「我今天就不想待這裡。」
萬世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聲音很低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白若垂著臉不應聲,也不再說話,咚地一聲又把車門關上了,賴在副駕駛座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鬧脾氣。
「真不想待這裡?」萬世琨菸癮上來,從盒子中抽出一根煙,問白若,「你抬頭看著我說,是不是今天真不想待這裡。」
白若抬頭盯著他,明明白白地說:「是不想待這裡。」
萬世琨忍不住將煙點燃,卻又因為白若在車上,他吸了一口之後,將夾著煙的手伸到了窗外,低笑著道:「阿若是不想待這裡,還是不想一個人待?」
白若像是被突然的煙味兒嗆住,重重咳嗽了好多下,臉都咳紅了,半晌沒機會說話。
萬世琨輕拍了拍她的背,頗有些好笑地問:「你剛剛該不會以為,我就這樣讓你一個人下車,然後轉身開車就走了?」
白若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臉還是紅的,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萬世琨又轉過頭抽了口煙,然後將還剩下大半截的煙熄滅,對白若道:「我只是想讓你先下車,我抽根煙而已,免得煙味兒嗆著你。」
白若試圖詭辯:「話都是你在說,我沒這麼想。」
「沒怎樣想?」男人挑眉笑得很愜意,「是沒有生氣以為我要丟下你就走,還是沒有偷偷想我留下來陪你?」
白若推開車門走,還將車門關得好大聲,像是洩憤。
可她穿著高跟鞋能有幾步快,萬世琨慢條斯理鎖好車,下來也只需要幾個大步,就趕在了她的前面,替她開門。
白若自己跑去三樓洗澡,讓他只能用二樓的浴室,男人聳聳肩,表示隨意,她儘管安排。
白若洗完澡之後出來,發現萬世琨正在料理臺切水果。看到她出來,他將一個果盤端過來,放在她的面前,「吃點再睡吧,今天喝了那麼多酒。」
白若洗過澡酒醒了不少,腦袋也清醒很多,接過果盤說了聲謝謝。
萬世琨挑眉,似乎有點意外,她好像一下子又恢復了溫柔懂事。
白若有一下沒一下叉水果吃,萬世琨注意到她彷彿欲言又止,就一玩手機一邊等著她開口。
半晌,白若放下果盤道:「我有話想跟你說,你能聽聽嗎?」
萬世琨埋首看手機並沒有抬頭,輕哼了聲:「是好聽的那種話?」
白若頓住。
「那看樣子不是了。」男人有些遺憾地搖頭,煞有介事,「那阿若不如不說,橫豎翻來覆去都是那些,淨是我不愛聽的。」
「我想讓你把手機還給我,可以嗎?」白若還是說了。
萬世琨眉目一擰,遂又放鬆,「阿若缺手機嗎?明天給你新買一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白若堅持。
萬世琨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白若的眼神也不再閃躲,橫豎就是堅持要回那個舊手機。
「我扔了。」男人身體往沙發上一靠,懶散地說,「那東西我看著心裡不痛快,上次離開這裡出門的時候,就已經順手扔了。」
「你怎麼能擅自做主扔掉別人的東西?」白若生氣。
萬世琨臉對著天花板,他用掌心遮目,遮蔽了刺目的燈光,喉嚨一動:「什麼叫別人的東西?別人是誰?」
白若語滯。
萬世琨直起身體,目光鎖住她焦躁的表情:「他對阿若而言,只是』別人』嗎?」
白若重重捶了沙發一下。
「他已經死了,他的所有都已經不在了,每一絲痕跡都被我毀滅,這個手機是他最後的遺物了。」白若語氣有些僵硬地說,「我原本只是想將它埋起來,一直深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