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陣地上的戰士們,也無力的坐在地上,重重地喘著氣。幾百斤重的大石和滾木,搬起來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很多人的手已經磨得鮮血淋漓。
“團長,山上的滾木和巨石,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二了,這樣下去,很難守得住。”龍雲看了山道,擔憂地說道。
山道中,近百米長的路,已經被三團扔下的巨石和滾木生生抬高了三四米。
“繼續戒備,先堅持過這個晚上再說。敵人弄不清我們的虛實,暫時可能不會發動進攻了。我下山去看看,你組織大家休息。”
水靈兒才走出房間,就被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燻得直欲發吐。跟在她身後的季風,卻沒有半點反應。殺人的生涯,原本就是長期和血腥打交道,他早已習慣了。
“季風大哥,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他吩咐的。”季風道。
“開戰了,你該去保護他呀!”
季風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水靈兒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由他跟著。再聰明的女人,在一個沉默不語的男人面前也會束手無策。
流雲來到黑鷹的陣地上,看著陣前的密密麻麻的屍體,急忙朝拿侖多走了過去。
“傷亡情況怎麼樣?”
“輕傷二十三人。”拿侖點微笑著說道,“已經進行了治療,情況很好。進來的敵人已全部殲滅。”
“很好,派出二十名水靈中隊隊員,到二大隊和三大隊陣地上,為戰士們治療。讓赫達再帶些人,偵察下南面的敵情。黑鷹派出警戒哨後,原地組織休息,恢復體力。告訴大家,惡戰才剛剛開始。”
流雲回到小鎮時,水靈兒正翹首四望,看到他的身影,便一路飛奔了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她沒有說一句話,但流雲從她這難得一見的大膽動作裡,已感受到她深深的擔憂和牽掛,心中不由一暖,將懷裡的人兒緊緊摟住。季風很自然地扭頭望著山上。
“靈兒,回屋吧,我要好好考慮下。”
燈下,流雲圍著沙盤走來走去,目光一直落在塞普鎮附近的地形上。
“敵人在北面三萬人,南面也有最少兩個團的兵力。向北突圍,不可能。向南突圍,突出去,就到了敵人的國土,有去無回。靈兒啊,真讓你說中了,現在這塞普鎮,真的由爭地變成了死地。”流雲無奈地說道。
“在霧山後面的深山中,不是找到一處可供上千人隱蔽的山谷了麼?”水靈兒在沙盤上指了指。
“沒用。敵人進來後,若不見了我們,肯定會大肆搜山,早晚也會被發現。”
流雲說著,苦悶地低下了頭。
“雲,你不要急。生死,我都陪著你。”水靈兒走上前,從身後緊緊摟住了流雲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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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的兩次攻擊失利,終於迫使維基下令停止攻擊。夜晚條件下,他實在弄不清山谷中究竟有多少敵人,更不清楚敵人佈置情況。
除掉進入山谷內生死不明的一千人,一團在三次攻擊中,陣亡了一千人多人。阿斯曼軍隊編制,一個師轄五個團,每個團五千人。也就說,一團已經被對手吃掉了一半,徹底打殘了。
原本以為是件美差,卻沒想一嘴啃上了一塊硬骨頭,牙也嘣掉了一顆,維基心頭煩悶到了極點。如果他知道,他的對手到現在沒死一人,肯定會連死的心都有了。
“凱德家族的人,確實不同尋常啊。這樣的佈置,我想不吃虧都不可能。不過,天亮了,就是你們的死期。”維基嘆道。
“傳令二團作好戰鬥準備,明天一早,替下一團,聽我命令發動攻擊。”
“是!”參謀應聲離去。
這是一個血色的清晨。當陽光灑在山頭時,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