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用金錢可以來衡量的。奎娃,爺爺從小就教你們什麼是忠義,多餘的話我不想嘮叨了,你記住,受人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才是我們唐家的子孫!”
唐奎垂首斬釘切鐵般說道:“爺爺,我決不會忘!”
“汗顏!”張少宇學著電視裡的古人禮節,朝唐爺爺拱了拱手,說道:“唐爺爺,您這話可就讓在下無地自容了。”
唐爺爺正色說道:“少宇,我老頭子託奎娃的福,在你面前就賣次老,我和你說說當年咱們袍哥,是如何來理解朋友中的這個‘朋’字的。”
張少宇和唐奎互視一眼,肅容恭聽。
唐爺爺說道:“這個‘朋’字,裡面四個點,那是代表了淚水,意指朋友相交,有數不盡的淚水;左邊的兩撇,表示有的朋友可以撇下你們不管,甚至是將你出賣;但是,右邊的兩個立刀,那則代表有的人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你少宇哥子,就屬右邊立刀那一種,是真正的朋友!你完全可以撇下奎娃不聞不問,但你沒有,因此,奎娃跟你一起共事,我老不死的很放心,奎娃,爺爺要你用唐家的列社列祖起誓,在少宇將來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必須給我無條件地為他兩肋插刀!”
唐奎不等張少宇阻止,便當著他爺爺的面,以袍哥特有的方式對天起誓:“唐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為鑑,後世子孫唐奎,承張哥少宇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今生追身在張哥身側,如果有任何人敢對張哥不利不敬不軌,我唐奎遇神殺神,見佛殺佛,如違此誓,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唐奎這番話說得剛烈激昂,字字擲地有聲,張少宇無奈之下,只得報之以搖頭苦笑,心說:“我靠,怎麼搞得跟拍武打片一樣啊!”
扭頭他顧中,張少宇忽然發現灶屋破舊窗紙縫裡,有一雙他似曾熟悉的大眼睛在向屋內觀看,這雙大眼睛和張少宇的目光剛一接觸,頓生一種羞怯的神情。
“小芳,原來你也沒睡啊!”張少宇想借著和唐芳打招呼,將唐奎爺孫倆那滿腦子的感恩戴德話題轉移。
窗縫裡的大眼睛消失了,不過,很快,穿著大紅襖的唐芳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哥,我是聽到灶屋裡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家裡吃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可不能再讓饞嘴的野貓給偷食了。”唐芳一邊扯著衣角,一邊低聲答道。
“芳娃,剛才你張哥和你哥的事,你也看到了?”唐爺爺看來又準備將剛才的話重複一次。
張少宇趕緊走到唐芳身邊,拉起她的左手,向外走,邊走邊道:“小芳,你哥給你買的新衣服怎麼不穿啊,走,去穿給張哥看看。”
唐芳的手與張少宇溫暖有力的手掌剛一相觸,她沒來由的芳心呯呯直跳,臉紅得連耳根子都現紅霞。
她任由張少宇將她拉到堂屋。堂屋裡黑漆漆的,張少宇並沒感覺到小丫頭的害羞樣子,他真當她是自己的小妹,他將手鬆開,嘆聲說道:“小芳,我不想再聽到唐爺爺又說什麼恩什麼德的,不就是幾千塊錢,多大點事,你瞧你爺爺將這事弄得未免太嚴重了吧。”
唐芳也沒去開燈,輕聲說道:“張哥,也許你不覺得這些錢有多重要,但是,你可能不會想到,這些錢,可以改變我們這個家,可以讓我重新回學校,可以讓我弟弟繼續上學,可以讓我娘身體慢慢好起來……”
“別介別介,小芳,你怎麼也跟我說這些啊!”張少宇打斷了唐芳的話,嘆道:“我是把你們當自己的家人呀!”
“嗯,張哥,我知道你是施恩不圖報,但我們一家……”
“小芳,咱們不談這個話題行嗎?”張少宇趕緊插話:“我看你哥特意給你買了一盒水彩筆,你是不是喜歡畫畫?”
“嗯嗯!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只是畫得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