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時候過得越久,緊張的氣氛越是沉重。
“雲兒……我的雲兒……為什麼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沈逸錦喃喃地說著,那樣的眼神,刺痛了他!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望著眼前情緒複雜的黑瞳,“夠了,沈逸錦!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難道我這顆棋子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棋子?雲兒,雲兒你不是棋子,有一天你會懂的……” 沈逸錦溫潤的臉痛苦地扭曲著,一個大步就要上前去扯雲舒。
“別動!”雲舒從地上撿起一支劍,劍心正對著欲走上前來的沈逸錦,“哈哈~~不是棋子,那是什麼?一個自動送上門的無恥女人?還是一個引狼入室被你利用還渾然不知的蠢女人?啊?”
“雲兒……”
“不要叫我,你不配叫我……”她吼著,臉上的傷口被一扯,血又重新流了出來,刀割過的臉頰痛到她快暈了,但還是咬咬牙忍住了。
沈逸錦雙眼還是緊緊的注視著她,滿臉的擔憂傷痛,見她牽扯到臉上的傷,馬上上前去,“雲兒……”
“我叫你不要動你沒有聽到嗎?”一動,劍已經出動,“嘶”的一聲,是劍劃破衣服的聲音,劍抵到了沈逸錦的胸膛,鮮豔的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劍頭。
“雲兒……”彷彿他就只會講這麼兩個字。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手中的劍,沒想到她一輩子沒有傷過什麼人,第一次開戒,殺的人竟是她曾經那麼喜歡的人,“為什麼你不躲開?”
“只要是雲兒,我就永遠不會躲避,永遠不會還手。” 沈逸錦依舊溫柔的凝視著她,眼裡還是濃得溺人的寵意。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師傅和勻燁是因為你而死的嗎?你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忘記自己是被你捏在手裡的一顆棋子的事實嗎?你以為這樣一切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嗎?沈逸錦你想太美了,我莊雲舒不會一次又一次任你擺佈的!”一使力,劍入胸膛,胸口立刻血如泉湧。
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赤手握起那劍,朝前一拉,那劍就深深地刺了下去,穿心而過,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她的臉上,刺眼的紅塞滿了她的眼睛。
她見狀,見鬼一樣的望著他,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不自覺地鬆開了劍,哽咽地顫抖著:“你為什麼要……”
他伸手將劍從身上拔出,更多的血從胸口流出來,他上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這裡滿滿都是雲兒,雲兒想拿它怎樣就怎樣。”嘆了一口氣,擁她入懷。
眼中有東西在湧動,心下一凜,他竟在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太陽高高地升了起來,照耀在林子裡,鳥語花香,彷彿一個晚上的廝殺只是一個夢,一場遊戲。
佛曰,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註定讓一生改變的,只在百年後,那一朵花開的時間。
她也想忘記,她也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事實就是事實,它們發生了,就沒有人能否定,沒有人當作它從來沒有發生過,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它永遠都會待在那裡,即使滄桑抹去了青春的容顏,山川刻下交錯的縱橫,滄海桑田後,那真實,還是會那樣突兀而殘酷地存在著。
一陣風吹過,風中飄浮著紫荊花淡淡的香味。不遠處傳來了越來越大的響動,看來救兵到了。
她猛地掙開他的手,淚眼朦朧中抬起了頭,搖著頭,一步一步地朝後退著。
她做不到,她無法做到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無法忽略那些血腥的事實,她做不到,做不到!!
她轉身,朝著深山跑去,淚水在風中飛舞著,她沒命地跑著,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沈逸錦一愣,遲疑間五柳先生已經帶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