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賜惠,骨肉團圓,我們母女都會永感大恩,決不至於忘記你的。孩子長大了,我也會叫她常常來探望你的。”
谷之華聽她這幾句話說得甚為誠懇,不覺被她感動,心裡想道:“她縱然是邪派中人,行為不端,但她究竟是蓮兒的母親,我豈能阻止她們母女相認?”當下說道:“這孩子聰明伶俐,我的確是有點捨不得她。但她得見生身之母,我仍然是替她歡喜的。夫人,你請稍候。”
繆夫人道:“如此,就請你帶這孩子出來。”眼角眉梢都充滿了笑意,但那喜悅之情,卻顯得有些異樣,不知怎的,她的笑容,給谷之華這樣的感覺:不像是發自內心的、悲喜交集的的神態。
谷之華心中一動,忽地問道:“夫人,你這孩子可有什麼記認嗎?”夫人怔了一怔,道:“什麼記認?我生下了這對孩子之後,就交給奶媽了。他們身上,到底有何特點,我實在未曾詳察。”谷之華道:“那麼,你總該留下什麼信物,給那兩個孩子,以待將來相識作為憑證吧?”
繆夫人笑道:“谷掌門,你真是細心,怕我冒認孩子麼?也好,提醒我,我想起來了,我給這對孩子親手縫了兩件棉襖,是蘇繡緞面的,我曾鄭重囑託奶媽,叫她千萬給孩子留著,不知你收養這孩子的時候,那件棉襖可還在麼?”
谷之華心頭一沉,想道:“如此說來,真是她的孩子了?”當下說道:“如此夫人想還記得這兩件棉襖是什麼顏色的吧?”繆夫人想了一會,說道:“男孩子似乎是紅緞面的,女孩子的是青緞面的,只是年深月久,記得不大清楚,只怕說錯也不一定。”繆夫人所說,恰恰要掉轉過來才對。谷之華登時起了懷疑,心道:“她剛才說得那等鄭重,要憑這兩件棉襖作為信物,怎有不清楚之理?”
谷之華緊跟著追間道:“顏色記不清楚這是小事,但那件棉襖還有些特別之處,不知夫人可還記得?”
繆夫人不覺的露出惶惑的神情,說道:“棉襖就是棉襖,不用得好些罷了,有什麼特別?”
谷之華淡淡說道:“棉襖既是夫人親手裁製的,夫人總該想起,比如說它的式樣如何,有幾顆鈕釦,鈕釦的質料怎樣等,夫人仔細想想,或者總有一點和普通的棉襖不同吧?”
繆夫人面色白裡泛紅,溫道:“這些瑣屑的物事,我哪能記得這許多?連鈕釦有幾顆都要問到,谷掌門,你不是存心拿我消遣麼?”
谷之華微微一笑,冷冷說道:“那幾顆鈕釦,是無價之珍,據識貨的人說,皇宮大內,只怕也未必會有!”
原來那件棉襖有七顆鈕釦,乍眼看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似是普通的銅質鈕釦,有一天,谷之華怕棉襖在箱底發黴,拿出來曬,陽光底下,忽地發現鈕釦反射出異樣的光輝,細心鑑別,非銅非鐵,竟不知是什麼金屬,而且還有一樣特別之處,金屬的東西,在陽光下曬得久了,總會有點發熱,而那幾顆鈕釦,卻是觸手冰涼,比起未曬之前,還更令人有寒冷的感覺,谷之華這才奇怪起來。
也正是因此,谷之華對這孩子的身世更增加了神秘之感,她曾暗中拿這件棉襖給幾位見多識廣的前輩鑑賞,後來碰到了江南醫隱葉野逸才識得這東西的來歷。
原來這幾顆鈕釦並非金屬,而是崑崙山絕頂星宿海所特有的“天心石”,這種奇怪的石於極為稀罕,且又混在無數沙石之中,即算在墾宿海邊住上一年,也未必能找到一顆。
據葉野逸所藏的古代醫學秘本上說,天心石若是研成粉未。用烈酒沖服,功能勝過任何補藥,能長精神、旺氣血,會服食之人,得到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可是天心石又是天下最燥熱的藥物,服下少許,就可以令人全身滾熱而發狂!
因此它既是功能極大的補藥又是厲害非常的毒藥,尋常的人切不可服。只有內功已有了深厚的基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