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夫妻見敵人心存戲弄,氣得七竅生煙,說時遲,那時快,大妻倆早已心意如一,雙刀齊出,同時向金日單斫下。
雙刀合壁,豈比尋常?只見兩道銀虹,夭矯如龍,倏地合成了一道圓圈,當頭罩下,將金日單的前後左右全都封閉,向哪一方閃躲,都已不能!群雄看得緊張之極,幾乎連大氣也不敢透出,忽然間只聽得叮叮兩聲,雙刀分明已砍到金日單身上,卻不知怎的,只見他一甩袖子,已走出圈外,竟然絲毫也沒受傷。原來他雙手籠在袖中,默運玄功,衣袖揚起,卸開了對方的勁力,那叮叮兩聲,卻是他們自己的刀鋒相觸。
這一招金日單雖然沒有避開,但他只是卸去對方的勁力,並未還擊,所以未算違背諾言,仍是不折下扣的讓了對方三招。金日單低頭一看,只見衣袖上現出兩道淡淡的刀痕,心裡也不禁駭然,暗自想道:“倘若他們夫妻一上來就是雙刀合壁,我讓這三招,只怕多少也要受點傷了。”
韓璇夫妻吃驚更甚,他們是成名人物,本來到此地步,已應認輸。但韓二孃性躁氣剛,對方且又是宣告瞭替葉沖霄出頭的,她又怎能失了這個面子?當下恨恨說道:“老伴兒,咱們豁出去吧!”鐵柺一撐,身形驟起,業已一刀劈下,韓璇當然不能讓妻子一人受敵,只好也跟著一刀,他這一刀卻是向下盤砍來,雙刀一上一下,攻勢更見狠辣!
金日單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請恕晚輩還招了!”他一手執在棒的中間,一招“指天劃地”上端碰著韓二孃的刀口,下端觸著韓旋的刀葉,說也奇怪,就在這同一時間,韓璇夫妻都感到一股大力將他們的兵刀牽引,忽地兩柄刀都被吸到那怪棒之上,牢牢附著,竟然沒有掉下來。
韓二孃失了單刀,立即重施絕技,只見她鐵柺一撐,一個“鷂子翻身”,倒縱出去,腳尖還未著地,兩對鐵鴛鴦已是疾打出去。這一次她的暗器集中攻擊一個敵人,手法更為奇妙,兩對鐵鴛鴦分開四個方向,向上盤的一對鐵鴛鴦打對方兩肩的琵琶骨,向下盤的一對鐵鴛鴦則削對方雙腿的膝蓋。似這樣的打法,多好的接暗器功夫,也決不能同時接了四個不同方向的暗器,除非他能長出四條手臂。
說也奇怪,金日單只是將那怪棒滴溜溜一轉,怪棒竟似生出一股無形的吸力,韓二孃的兩對鐵鴛鴦竟然改了方向,都向他的怪棒飛來,被吸在怪棒之上,牢牢附著,就似那兩柄單刀一般。
金日單打了個哈哈,將兩柄單刀兩對鐵鴛鴦摘了下來,交還韓璇夫婦,說聲:“承讓了!”韓二孃待要不接,但那刀柄已塞到她的手中,倘再推拒,更不好看,只好接了。心裡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全祖德急忙出場,將他們拉了回去,勸慰他們道:“勝負兵家常事,何足介懷?賢梁孟勝了二場,敗回一場,那也不過是打個平手。”
原來全祖德是怕他們夫妻咽不下這口氣,一時看不開,便會自尋短見。韓二孃默然不語,韓璇似甚為冷靜,淡淡說道:
“這算不了什麼,我今日到來,本就不準備活著回去了。”全祖德吃了一驚,生怕他再去拼命,但見韓璇仍是跟著他走,並沒有再去拼命的意思,這才放下了心,只道他新敗之餘,故此語無倫次,卻不知韓璇心裡已是暗暗打了一個主意。
金日單仍是站在場中,並未退下,雲召心想:“助拳的朋友雖多,只怕無人是他對手,說不得只好我親自出去與他決個雌雄了。”正自欠身欲起,只聽得那金日單已在朗聲發話:“全幫主說得對,勝敗乃兵家常事,何足介懷?江大俠,當年金某多蒙你的指教,今日幸得在此相逢,不知江大俠可肯再賜教一場麼?”原來金日單在打敗韓璇夫妻之後,本來也就想向雲召挑戰的,但聽了全祖德那句話,只道全祖德是諷刺他當年輸給江南之事,忍不著,便先向江南挑戰了。
江南搔搔頭皮,說道:“咦,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