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是,這一天還沒過完,所以,悲劇還在繼續……
一路夾著腿,邁著小碎步走到酒店門口的舒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逃生工具——黃色小Polo,像一個棄嬰一樣,被修理廠那輛醜陋的大拖車,無情地拖走了。
“我叫他們拖回去幫你整車重新做漆,再重新檢修下,你沒意見吧?”拖車發動離開後,罪魁禍首才閒閒地出聲,象徵性地詢問了下她的意見。
怨念地在修理單上留下自己的大名和聯絡方式,舒揚回過頭糾結地看了一眼那個叫她又愛又恨的“救命恩人”,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在“親自”修好自己的車以後,又會叫拖車來,還說要原廠整車做漆……
完全是錢多,燒的!
只苦了舒揚,這種狀況,走回去不現實,打車……啊!她的錢包、雨傘、鑰匙還有此刻最為重要的衛生用品……都還在車上!!
等等啊,可愛可敬帥氣無比的拖車——
“怎麼了?”陸一鳴跟上來,看到一臉哀怨的舒揚,有些莫名。
“我的東西……落著那車上沒拿下來。”舒揚囁嚅道。
“哦,那我給修理廠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叫拖車司機把東西送回來就是了,不過這門口是單行線,他們得走外邊繞一圈,你還是進去等吧。”陸一鳴說得很輕鬆。
舒揚卻輕鬆不起來,現在自己的情況就好像是懷揣了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再等下去,萬一炸彈爆炸……想到這,她翻了翻身上這件西裝的品牌標籤,心裡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萬一炸彈爆炸的話,她恐怕就得賣身抵債了……
又一次經過那大紅的喜牌,舒揚忍不住又在李雲博的名字上停留了一會兒,陸一鳴瞥見,開口問了一句:“你認識他?”
舒揚一愣,儘量以平和地語氣回了三個字——“舊同事”。
“哦……舊同事。”陸一鳴若有所思地看看舒揚,又看了看喜牌上的兩個名字,嘴角隱隱現出一抹不甚分明的笑意。
又走了沒幾步,陸一鳴拉住了舒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看得舒揚兩頰發燙,他才鬆開手,叫住了一個經過的侍者,讓他把舒揚帶到樓上的1408號房。
見舒揚面色一凜,表情緊張的好像要與大灰狼抗爭的小白兔一樣,陸一鳴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上面是我們單位的長期客房,我只是讓人帶你上去洗個澡,畢竟,你這全身……溼透了。”
陸一鳴這番的態度轉變讓舒揚有些不能接受,特別是他那突然的一笑,更是叫她心裡驀的一慌,本能地就想拒絕。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陸一鳴緊接著又跟了一句:“我出去給你買件衣服,回頭叫人拿上去給你,就當為我剛剛的無理行為道歉。”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跟舒揚一起上去,這樣她應該可以自在點了吧。
兩腿間一陣溼熱感出來,舒揚一下子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匆忙跟陸一鳴道了聲謝,趕緊就跟著侍者進了電梯。
1408號房間正對著黃浦江,視野極好,不過舒揚走進去後,哪裡還有心思去看這個,只管一頭扎進了浴室完事。
待到她洗去一身的汙穢,裹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她落在車上的東西和一個嶄新的大袋子已經被人送了過來。
開啟袋子,舒揚不由地又臉紅了一把,只因那一套映入眼簾的內衣,不對,不是一套,是同一款式各個尺寸齊全的一整套……
想象了下那個變態男跑去商場買女性內衣,還叫人家把同一款式的所有尺寸都包起來的場景,舒揚不由地哆嗦了下,最後還是強迫自己不要望著方面去想。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酒店的服務生收走去洗了,不想裸奔的話,這衣服她總是要穿的,那還是少想些有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