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噹的一聲,醒木拍案的聲音打破的沉靜,只聽說書人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了。”沈白啜了口茶說。
“嗯。”遲墨點了下頭,但是那目光顯然還在遠處。
沈白抬起頭問:“想什麼?”
遲墨搖了搖頭:“真正的戰爭遠比說書人說得沉重。”
這語氣……沈白輕嘆,看向遲墨眯起來的眼睛,那一雙墨色的重瞳籠著濃濃的陰翳深不見底,正有陽光斜斜的落了進去直如石沉大海。
遲墨合了一下眼又睜開一掃剛才的陰鬱,看到沈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禁不住笑了:“幹什麼?這樣盯住我。”
“嗯?沒有。”沈白低下頭喝茶想要含混過去,只不過他薄紅輕染的耳朵卻沒有漏出遲墨的眼睛。
遲墨沉吟一下,起身擺手招來店小二付了茶錢說:“走。”
“去哪?”沈白跟著他出了客棧問。
遲墨沒有說話低頭從袖裡抽出一把嶄新的桃木劍遞給沈白。沈白看到愣了一下。“嗯?”遲墨把桃木劍又往沈白麵前送了幾分,沈白看看他一彎嘴角將劍接過。桃木劍不過一尺多長兩指寬,劍身上鏤空雕著一條戲珠的青龍,雕工很是精美,那龍幾要騰飛而出,劍柄上繫著紅色的劍穗。沈白抿著嘴笑了笑將桃木劍收進袖筒裡。
沈白跟著遲墨向前走出不遠往右一轉,一幢精巧的二層小閣樓映入眼簾。閣樓門前還有二樓的欄杆上倚著些衣著豔麗的姑娘揮著手裡的帕子對著來來往往地男人們吃吃的笑。沈白一見背上立刻寒毛倒豎起來。
“遲墨!”沈白叫住他,“你……。”
遲墨站住轉過身對他笑笑:“怎麼?”
沈白瞪著他,袖裡的手用力的握住那把桃木劍,整條手臂都僵在袖子裡。遲墨很自然地伸手一撈握住了他的腕子,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沈白蹙起眉,跟著遲墨在一群脂粉味嗆鼻的姑娘們的熱情招呼下進了小閣樓。
“喲,公子您來啦~”這時候還不是青樓上客的時候,是以遲墨拉著沈白一進門老鴇就立刻迎了上來。
遲墨微微一扯嘴角點了點頭:“勞煩媽媽為我二人找個僻靜點所在。”空著的左手一翻一定元寶便在掌中,“請媽媽幫我們叫這裡的頭牌姑娘作陪,可好?”
那一定金燦燦的元寶險些閃了老鴇的眼,老鴇諂媚的一笑趕緊道:“好,好。二位公子請隨我來。”
沈白被遲墨拉著掙又掙不開只好跟著他們上了二樓。老鴇將他二人帶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口將門開啟送二人進去坐下,待人上過酒水又問:“二位公子只有一女作陪?”說著眼珠子從遲墨臉上滾到沈白臉上,沈白低頭避開老鴇的目光。
遲墨點頭笑道:“只要一女作陪。”
“好,好。”老鴇看著沈白若有所悟地一笑應道,“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公子了,等下我們的頭牌凌煙姑娘就來,請您二位稍待片刻。”
看老鴇關門退了出去,沈白凌厲的目光一轉瞪向遲墨:“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遲墨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臉上的神色也不笑也不惱:“就是帶你來看看。”
“青樓有什麼好看?”沈白看著遲墨倒了一杯茶給他。
遲墨的眼神忽然一變帶上了幾分戲謔:“這麼說,你常來了?”
“我是道士,來這裡做什麼?”
“道士不是和尚,道士可以成親自然可以來這溫柔鄉。”
沈白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成親和來這裡一樣嗎?”
正在此時一個姑娘婀娜的身影閃了進來:“凌煙來遲望二位公子多多包涵。”
遲墨對著凌煙勾了勾手指,凌煙莞爾蓮步款款行至遲墨身邊,遲墨扣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