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但凡是個女人,多是見血就暈,哪有喜歡這種討好法兒的?買些金銀首飾、尺頭緞子或是胭脂花粉送過去才對。大當家以前是不在女人身上用心,這上頭的事還不如他連大河想得明白,但他還想留著這腦袋吃飯,所以一聲不吭地應了下來。
好不容易看著人都向壩上去看行刑了,草廳後門前半個人影都無,他叮囑大船把嘴閉緊,就扛著轎子到了,果不其然,縣臺夫人正一肚子火沒處放呢。
連大河陪笑道:“夫人,大當家說,幫裡的人得罪了夫人,為免以後再生閒言,警示眾人,所以才開了刑堂,特請夫人過去觀刑。”
齊粟娘一愣,琢磨連震雲這番舉動是否是來講和,或是表白他未有暗算之心?她當初為了拉上連震雲,還在床上病著時就日日琢磨圖樣,當真是費盡了心血才把圖樣製出來。如今若是把這番心血丟到水裡,她實在有些肉疼。
再者,且不說再找一個連震雲這般做大事不拘小節,能與內宅婦人商談的漕上當家不容易,就說她身在內宅,又哪裡由得她左挑右揀,慢慢等待?
想到此處,齊粟娘緩了語氣,試探道:“大河,受刑的人是誰?”
連大河聽得她留了餘地,連忙道:“回夫人的話,受刑的是白老五,他有一個相好是雲府裡的丫頭,那丫頭嘴碎,想是讓夫人不痛快了。”
齊粟娘沉默一會,道:“那丫頭呢?”
連大河一猶豫,仍是道:“回夫人的話,那丫頭早幾天就關到罈子私牢裡了。”
齊粟娘聽得“私牢”兩字,倒抽一口涼氣,暗忖天下一百二十八幫,私牢絕不止清河這一處。漕幫果真如惡霸土豪一般,膽大包天,目無王法。
齊粟娘左思右想,她不過是想日後陳演轉任河道,家裡的底子賠光後,總要弄個生財路子才能安安生生把河治完。她先讓連震雲承了她的情,日後方好開口說話,若是翻臉倒也罷了,若是還要靠他賺錢,他既來示好,便要加意回致,萬不可過於得罪了他。也不可讓他牽著鼻子走。
“大河,還請轉稟大當家,妾身身為朝廷命婦,斷無觀看私刑的道理。只是大當家一番好意,妾身已是領受,上回得罪之處,還請大當家海涵。”說罷,回身在妝盒中抓了十顆瓜子金,開門賞給了連大河,“往日因妾身之事,兩位實是辛苦。”
連大河兩人從未在她身上得過賞錢,今次又是這般厚賞,喜出望外,連忙打千兒謝過。連大河心裡琢磨,縣臺夫人這番動作,自是看在大當家的面上,雖是未能請動她去觀刑,把這軟話兒和瓜子金回去報給大當家,也不算他沒本事把事辦成。
齊粟娘待要關門,微一猶豫,乃是道:“大河,相煩再帶上一句話,白老五和那丫頭,雖是有些不知輕重,到底還罪不至死,再者,此人若死,反倒更讓人猜疑,讓妾身百口莫辯。還請大當家網開一面。”
連大河連忙應了,待得齊粟娘關門,便抬著轎子急急向壇裡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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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獨自在家的齊粟娘(三)加更
連大河和連大船悄悄從平日裡慣走的小柵門進了閘口,放了轎子。連大河見得船頭、纖頭、閘頭等小頭領們都坐在正堂上,交頭接耳,卻不見連震雲。拖了李四勤親信的船頭黃二,問道:“這是怎麼了,大當家呢?”
“二當家趕回來了,正和大當家在裡頭說話呢。”
連震雲冷著臉坐在書房裡,一身風塵的李四勤嚷著道:“大哥,俺今兒剛回來,原打算去姘頭家裡睡個暖被窩,沒想到被那幫小崽子拖了到壇裡,非要我求求情。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