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之中,她的容貌也算是最拔尖的,所以也就分外的驕橫。小時候就因為太后欣賞疼愛皇后而不大理會她,時常對這個表姐有怨言,後來表姐作了皇后,言行這才稍微收斂。
看到皇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定國夫人的聲音也忍不住越來越低,勉強說了幾句家常話,就告辭出來了。
太后和皇后也都沒有挽留,只是說道:“你如今要回去,我還有幾句話要你帶回去,你好好說與你家老爺聽。”
定國夫人恭謹地俯身聽從。
太后思量了片刻,說道:“對你他說,今次皇上啟用他的事情是十拿九穩了,可是那種輸不起的性子卻要好好地改一改,以前他跟隨在先帝身邊的時候,雖然作戰勇猛,號稱戰無不勝,固然他自己是智勇雙全,作戰奮力,可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運氣,一直未逢真正的名將。一直倒是平平安安地加官晉爵,到了今天的地位,連我們王家一族的族長之位都歸於他。如今南陳的那個什麼誠親王陳潛,聽說是不遜於顧清亭的名將,如果他還是那樣自以為是,心高氣傲的性子,直接辭了這一次的職位就好,也別再給我們王家摸黑,給大齊添亂!”說到後來,太后的聲音嚴厲起來。
定國夫人唯唯諾諾地應聲,心裡面卻在暗暗叫苦,王奢的脾氣她最是清楚不過的,前些年還好,如今這幾年因為失意,越發地暴躁起來,誰的話不順耳的就都不愛聽,連他這個正房夫人、一品誥命都得小心翼翼地侍奉,對於其他的妾室更是動輒打罵,也只有在自己的姐姐面前還能夠勉強保持恭順,自己如果敢把這些話說給他聽,只怕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
只是這些話在心裡頭想想也就是了,嘴上當然不敢這樣抱怨了,定國夫人對著太后連連稱是,之後告辭而去。
看著定國夫人遠去的身影,太后轉頭對著皇后說道:“心裡頭還是難受?”
皇后微微一震,連忙低下頭去說道:“沒有什麼,母后不必擔心。”
太后看了她片刻,語重心長地說道:“凝秋,你可要明白,我們的富貴尊榮都是建立在我們王家的尊貴之上的,如果沒有了貴為高門貴閥的王家,我們在這個深宮裡,就算是再得寵,再尊貴,不過是無根的浮萍,隨時都有可能被突兀的風暴吹向不知道哪裡去,所以萬事要以家族為重啊。”
皇后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地道:“我知道該怎麼做,母后放心好了。我豈會是那種只知道爭風吃醋,不明白輕重的人?”
“嗯,你辦事我一向放心,”太后神色欣慰地道:“從小你的性子就沉穩又機敏。唉,旁人只知道我們王家女兒的富貴尊榮,有誰想到過這份尊榮底下的東西。”一邊說著,太后的神色也變得苦澀起來,她遲疑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頭不好受是因為,你對著皇上還是存著一份心思的。”
皇后悚然一驚,似乎是自己最隱秘的部分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一般,忽然就落進了一個驚惶失措的境地,她試圖辯解著:“我……”
“不必多說,”太后擺了擺手,阻止了皇后的話:“皇上是你的夫君,是你依靠一生的良人,當今的皇上雖然不是天下無雙的人物,可是論相貌,論才學,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材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你對他有情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當初你剛進宮的時候,我就交待你,在這個宮裡頭,存著什麼樣的心思都好,可是萬萬不可動了真心啊,自古以來,男子無情,富貴的男子更加無情,而富有四海坐擁六宮的天子只會是更加的無情啊!”太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自己沉了下去,不過是自己受苦而已。”
皇后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地分辯說明,或者說,面對這樣睿智明辨的太后,面對她一向尊崇的長輩,她還有分辯的必要嗎?想到齊瀧,她的心頭一陣難言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