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的婦人總講究給孩子積福,對大夫出手更是十分闊綽,短短半個月內,廣安堂的帳面上就迅速充盈了起來。
只是秦老大夫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每每看到蕭御,似乎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蕭御不知道秦老大夫有何心事,問又問不出,秦老大夫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直到馮大夫上門,才解決了他的疑惑。
廣安堂收治了許多孕婦,他自然早就聽到了風聲。來到廣安堂裡來不及坐下來喝口水,馮大夫就問道:“鳳大夫,你以後是準備專門給婦人接生了麼?”
“當然不會。”蕭御道。
馮大夫嘆道:“我知你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實在不願看你埋沒在這一條道上。你可知道,即便你醫術了得,一旦幹上這一行,外面的人就只當你是接生婆。接生婆可不是正經大夫。最近除了懷孕生產的婦人之外,有其他病人來廣安堂麼?”
蕭御想了想道:“倒真沒有。”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廣安堂開業不久,以前也沒有什麼人上門求醫。”
“那如何一樣。”馮大夫道,“再這樣下去,來找廣安堂的就都是懷孕產子的婦人了。我希望你的醫術能有所發揮,況且你是景修的妻子,恕老夫冒昧直言,你如果做了接生的活計,不但自己名聲受累,還會帶累到景修。”
蕭御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我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
馮大夫嘆道:“你不怪老夫多嘴就好,還是希望世子妃好好考慮考慮。”
蕭御忙道:“我知道馮老是為我和景修好,我怎麼會怪您?我們倆都年輕,總有顧此失彼的地方,以後還望馮老不吝賜教,多多提點。”
秦老大夫這些天來發愁的大半也是這件事,但是看蕭御面對來求醫的孕婦都十分歡迎,且廣安堂的確收入不菲,他自覺寄人籬下不好端著長輩的架子來規勸,馮大夫卻不怕討嫌來了。
他把自己當作謝景修的長輩,即便面上恭恭敬敬,心裡總有些放不下的操心。蕭御擔著世子妃的名頭,若是做了不得體的事,損害了謝景修的利益,馮大夫首先看不過眼。
送走了馮大夫,蕭御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廣安堂的牌子。
他並不歧視接生婆,況且婦嬰保健是一個很有意義的領域,可是身在這個時代,他卻不能不顧及世人的傳統看法。
最主要的還是馮大夫所說的那句話,他現在不只是廣安堂的大夫,他頭上還頂著謝景修的妻子的名義。謝景修鼎力支援他開了廣安堂,他怎麼也不能給謝景修丟臉啊。
唉,從長計議,還是要從長計議。
不等蕭御想出什麼對策來,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登門來了。
晌午時一輛高大的烏蓬馬車停在了廣安堂外,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人家,只是車上沒有任何標明身份的標誌。
一個丫鬟從車上下來,徑直進了廣安堂。
“哪位是鳳大夫?”丫鬟站在堂中喊道。
蕭御上前微笑道:“我就是。姑娘家有人要來求醫?”
丫鬟矜持地點了點頭,道:“我家夫人派我來請鳳大夫過府,請跟我來吧。”說完就朝外走去。
蕭御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還是跟著朝外走去。
待看到那輛馬車時卻又停了下來,並未登車。
丫鬟一隻腳踏在車上,有些不滿地回頭看著蕭御:“鳳大夫怎得停住了?快些上車吧,我家夫人還在府裡等著鳳大夫。”
蕭御卻不動,只笑了笑道:“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夫人來求醫?又是因何病症?
這段時間的確有許多貴夫人派人來請他上門診治,無不是先自報家門,再來恭敬相請。
他不是講究那點虛面子的人,對方態度不好不要緊,可是這樣連去哪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