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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叫什麼名兒來的?那倆字兒都要避諱來的。淑嘉急出一身汗來,這年頭,所謂主子,就是一種其名字是如同敏感詞一樣的存在的生物。你要叫了他的名兒,少不了一頓排頭吃,嚴重一點就要慘遭河蟹,雖然是在旗的,說話也要小心一點為妙。
哦,想起來了,這貨叫胤礽,天天皇太子皇太子的叫著,他叫啥倒沒人提了,淑嘉又不關心這個,想不起來太正常了。問題是:這貨現在不應該在上課麼?怎麼這會兒倒來了?
慈寧宮裡見太子
皇太子胤礽,康熙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嫡出的兒子,前頭本來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不幸夭折,他媽生他的時候又死了,他就成了碩果僅存的嫡子。自己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忌日,這樣的人生也實在是可憐。
他的到來是如此地不易,他活下來是如此地有象徵意義,他家親爹疼他疼得要命,寧願自己吃苦,也不肯虧了他一分半厘。驕縱得如同小皇帝,在這年頭的大清國,他也確實就是個小皇帝。
說小也不算小了,今年五月裡他過生日,十三週歲了,淑嘉她們家還備了貴重的壽禮送到毓慶宮。淑嘉她姐十三週歲都嫁人了,胤礽實在算不得小。看他行動間的氣派,倒也似模似樣。
正想著呢,上頭一家人寒暄完了,叫她們起身了。石家是漢軍旗、石文炳雖是都統也是個三等伯,較之彭春的公爵,或者是其他姑娘家的滿洲旗籍還是不那麼顯眼的。淑嘉又往後退了兩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再低一點,然後看好戲。
四個人裡她最怕的是康熙,此人說話最頂用、最愛追求規矩與完美,運勢太掃把了,她又是穿來了,必須得防止被他掃到棺材裡。太皇太后淑嘉也有些怵,但是太皇太后顯然對她印象不錯,依舊叫她進宮聊天,目前沒有危險性。至於剩下兩個,皇太后為人親切,淑嘉不怕。皇太子是個驕橫的二貨,估計是目中無人的,只要不出頭,也沒什麼麻煩。
爬起來,看戲。置身事外,旁觀到和樂的皇家生活,是醬油黨的最高境界啊!
康熙倒穿著一身石青色的常服,估計是下朝後換了行頭過來的。料子不壞,花紋倒沒多少,除了腰間的明黃腰帶及其佩飾,完全就是個平常的穿得起綢緞的滿洲男子。要是不知道他是康熙,估摸著……淑嘉會以為他是石文炳某同僚,還是生活簡樸被石文炳稱讚的那種。
皇太子的衣服就不那麼簡單了,雖然也是常服,顏色也很素淨,可那上頭的繡紋兒,是用同色線繡的暗紋。腰上也是黃腰帶,掛著做工精緻的荷包,還有叮噹響的佩飾,看那玉的成色,也不是凡品。
再看那靴子,淑嘉正在學做這方面的針線,對這方面目前很上心,心裡一估算,就認為誰分到給他做衣裳那也是沒巴結好領導,給分了重活兒幹。
從這一身打扮上來看,康熙真的很疼他兒子,寧願自己儉樸,也不讓兒子虧了一星半點兒。康熙這麼寵著他,早晚寵出個心理上的弱柳扶風來。從小沒受挫折教育,一旦受了委屈就容易發瘋,很不利於兒童成長。
康熙在跟太皇太后商議他寶貝兒子的教育問題:“臣想給皇太子再擇良師。”太皇太后馬上打起精神:“這個可不能馬虎了。”康熙認真地道:“這是自然,要選最好的! ”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簡樸到不能再簡樸的打扮,這麼用心又正經的內容。淑嘉的腦子裡猛然想起一句話來——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囧!
再擇良師。意思就是說,已經有了老師了,結果……
六月裡才給太子定了仨頂級名師——詹事府詹事湯斌、詹事府少詹事耿介、吏部尚書達哈塔,也是康熙親選的當時認為是良師——卻愣叫這對父子折磨得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