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心上就看得出來,怕她悶壞了,也帶上她出來散散心。
雖說是散心,也不能四處逛,也沒法四處逛。白天大太陽毒著呢,晚上蚊蠅又多。只有清晨那一會兒,可以在眾人陪同下出門走兩步——也事先把路上閒人驅得遠了。
山餚野菜吃了不少,新鮮空氣也天天呼吸,對身體確實不壞。
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卻收到聖駕回鑾的訊息。石家上下很驚訝,京城住得久了,就知道一些事情,比如這一回,按慣例,皇帝出京不該這麼早回來的。
果然,等他們回到家,包袱剛開啟放好,石文炳也回來了,還帶來了訊息——康熙這麼早回來,是因為皇四子病了,痢疾。
看來康熙很疼老四啊!淑嘉心想,連巡幸塞外都能這麼及時趕回來,只是因為四阿哥病了。印象裡康熙是個把國事放首位的皇帝吧?
石文炳從旁感嘆:“今上真是慈父,當年大阿哥病,綴朝九日,皇太子出痘正三藩呢,綴朝十二日,就為親自照顧皇太子。真是慈父心腸……”BULABULA一通感慨。
淑嘉:……
她對康熙開始由衷佩服了,這傢伙基本就是由衷地想當個楷模,什麼事都要求完美、追求完美。淑嘉覺得,康熙對兒子好,倒有一半兒是因為他自己童年父愛缺失,可了勁兒地想給兒子補回來。然後在他那種近乎偏執地追求完美的態度之下,數字軍團悲劇了。
那變態的一百二十遍讀書法,那變態的學習時間,那變態的父子相處,怪不得他幾個成長也是受他摧殘最深的兒子最後個個都扭曲得變態了……瘋的瘋、狠的狠、各走極端。
搖搖頭,淑嘉不看石文炳感嘆的臉,跑去看淑嫻了。這位姐姐最近常病,大夫看了兩三個,全是說思慮過重一類。思慮重的人一聽旁人說她思慮重,思慮就更重了= =
淑嘉就跑來跟她說些閒話,為的是引開她的注意力。隨著大挑日期一天一天地臨近,淑嫻對這個越發關注了,如今她的儀態已經初具規模了,現在比較關心各方面的資訊。
淑嘉到底是她妹妹,兩人關係也算不錯,淑嫻就悄悄地把與父母、丫環、嬤嬤、姑姑甚至是生母也不能說的話與淑嘉說。一來是實在沒人好說了,主子眼裡與奴才不商議事兒,女兒的心事不好與別人說,二來淑嘉雖有主見倒還小,有些話她應該聽不大懂,但是有個人聽著就好,也不怕聽到了的人外傳。
淑嘉就聽到了淑嫻的煩惱,不外擔憂前程一類。淑嫻對於當人小老婆非常牴觸,她最大的煩惱就是源自於此。
淑嘉心說這擔心倒是非常正確的。好男人就那麼多,一人只能有一個大老婆,可女人不少,於是就有身份的差別。正白旗都統、三等伯的閨女看著不像當小老婆的料兒,怎麼著都是該穿大紅的。
然而能讓正白旗都統、三等伯的閨女當小老婆的都不是善茬,統共也就那幾個人了,皇帝……你就甭推了,咱爹沒辦法的,就算皇帝要咱爹當小老婆他也頂多一死,再沒別的招。
剩下的也就大阿哥和太子兩個了,這倆,跟了誰都是悲劇!
淑嘉認為太子是個二貨,哪怕石文炳等人再說皇太子天縱英姿、聰敏異常bulabula。當朝唯一嫡子,元后所出,他爹還那麼思念他媽,親自又當爹又當媽把他養大的。眼珠子似的疼,寶貝兒似的寵。就這,能把太子位能弄丟了,夠二的了。
然後心裡舉例旁證——從他媽那裡算起,他是第二個兒子,從他爹那裡算起,他是倖存者裡的老二,本來前頭還有幾個哥哥的,可是老天爺為了坐實太子是個二貨,硬是把他哥哥整得只剩了個老大。你說,他不二,誰二?!
至於那個大阿哥,他倒是證明了一個道理:並不是所有二的人,都必須排行二。老大一旦二起來,那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