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密的雨簾中，車進了小區。不知哪塊角落的梔子花開了，香氣穿過雨，一陣陣襲來。她喜歡這花香，在打苞的時候，彥傑偷偷給她摘過幾朵，她在杯裡注滿水養著。這花潔白芬芳，愛在雨裡開放。
&ldo;我和華律師去吃個飯，你先上樓休息。&rdo;蘇陌對她說。
華燁搖頭，&ldo;蘇局，我們是朋友，不需要這樣見外，你還是多陪陪童老師，她情緒不太穩定。&rdo;
蘇陌看看童悅，不捨地點點頭，&ldo;你什麼時候回青臺？&rdo;
&ldo;六月中，我父親祭日，我要回去一趟。&rdo;
&ldo;給我電話，我還要拜託你一件事。&rdo;
&ldo;行的。&rdo;
兩人握手道別。
蘇陌回頭，童悅已經上樓了，小公寓的大門敞開，她站在屋子中間，茫然、無助、膽怯。
屋子的幾堵牆打掉了，空間好像比從前大一點。廚房是開放式的，與客廳連在了一起，洗手間則與臥室打通，只用一道厚厚的玻璃的隔著。傢俱、電器是嶄新的，衣櫃嵌在牆壁裡，不佔用任何空間。廚房的外面裝了遮陽棚，這樣子夏天再烈的陽光也透不進來了。窄小的陽臺上裝著升降衣架，角落裡花架上放著盆弔蘭，誰在護理它，居然一片碧綠。客廳米白色的沙發上放著四個抱枕，整齊地立著，四種顏色，把整間房子都染得明艷起來。床是單人的，枕頭薄被一應俱全，她摸著衣櫃的把手，不敢開啟，生怕裡面掛滿了她穿的衣服。
似乎這樣，她一直被誰呵護著，不免就生出期待，那樣要她怎麼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ldo;你睡會，我去下面買點吃的。&rdo;蘇陌看過冰箱，還沒插電呢！
&ldo;好！&rdo;她雙手掩面，不看他。
&ldo;答應我，好好的。&rdo;蘇陌走到門外，又回到她身邊。
&ldo;彥傑交給我許多工，我必須好好的。&rdo;
&ldo;小悅，&rdo;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他的眼睛，&ldo;看見我嗎？&rdo;
&ldo;嗯！&rdo;
他笑了笑，&ldo;我知道有點不方便，但是我還是會堅持，我今晚要住這裡。我只是沒辦法放下你。&rdo;
&ldo;嗯！&rdo;她沒有力氣去反駁，因為反駁肯定無效。
&ldo;明天下午我們回青臺，你調整下，準備上課，還有一月就是高考。&rdo;
&ldo;嗯。&rdo;
&ldo;十九號我們一起來上海。&rdo;
&ldo;嗯。&rdo;
&ldo;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rdo;
她抬起了頭。
他失笑，揉了下她的頭髮，&ldo;意識非常清明，我可以放心地下樓了。&rdo;
那床太潔淨太漂亮，她怕碰壞碰髒，慢慢蹲下坐在地板上，怔怔出神。包裡的手機又響了，不依不饒。
她拿出手機，接通。
&ldo;小悅，你在哪，少寧到處找你。&rdo;童大兵焦急地問。
&ldo;我在外面。&rdo;
&ldo;哪個外面？&rdo;
&ldo;老童，你管得太寬了吧！兩口子吵嘴，小悅出去消消氣怎麼了，婆婆過個小生日又不是什麼大事。&rdo;話筒裡傳出錢燕帶有譏笑的聲音。
&ldo;爸，把手機給媽。&rdo;
&ldo;小悅，有啥事？&rdo;錢燕非常訝異。
&ldo;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