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每次見面都和你比劃一下。與其是比武,我更想和你一起在庭院裡看看落葉。”
他看向襯著海棠背景的花園,江南溼潤和初見崢嶸的秋意融合在一起,菊花未開,落葉半飄,陽光灑在灰瓦白牆上,槐樹遮住驕陽,映下一片柔和的陰影來。
海棠挑了挑嘴角,有些嘲諷:“以你妹妹的身份?”
“你不喜歡?”
“對,我不喜歡。”她繞過林沐修走進屋裡,“我今天是來找你們兩個的。”她看向魏休音和楊澤。
新沏的茶透著嫋嫋的香氣,海棠雙目直勾勾看著平靜的水面,擱在膝上的雙手微微卷縮,像是在努力著讓自己的語氣和心境都平和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終於開口:“對不起,那天打傷這位公子實在是我太沖動了。”
魏休音和楊澤相顧詫異,連林沐修都沒掩飾住眼中的驚訝。
海棠一直低著頭,她並不擅長向人道歉,或者說,她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今日竟然會主動向他人道歉,實屬難得。
這個丫頭,還是長大了一些。林沐修嘴角含著笑,他清秀的面容猶如蒙上樹葉掩映下的柔和光芒。
魏休音道:“海棠姑娘今日如此客氣,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事有求我們?”
他如此直白,讓海棠愣了愣,林沐修雙眉微蹙,為海棠辯解道:“休音兄,你這話未免太功利了,我認識海棠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和別人道歉,很不容易的。”
魏休音喔了一聲,言語玩味:“看來林賢弟很瞭解海棠姑娘。”
林沐修道:“江伯母自從江伯父離開之後就一直寄居在我家,我和海棠一起長到快九歲,江伯母才帶著海棠離開的。我對她,當然有些瞭解。”
“咳。”海棠端正了一下坐姿,抬起頭來,說道:“不過我今天的確是有事要和你們兩個說,關於那根玉簪,還有我娘和那根玉簪的主人的事情我不想再瞭解了。反正那個男人——”
林沐修糾正道:“海棠,江伯父是你爹。”
屋子裡唯一的女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道:“好,我爹。他和玉簪主人的事情已經影響了我很長時間,我娘活著的時候她一直為了這件事兒不高興,一直到她過世她都念念不忘。我不想再去了解。”
“那你今天來找我們是?”楊澤問道。
“我是為了我孃的那根玉簪來的。”海棠似乎有些苦惱地皺起眉,“我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要和你們對證的。可是我去找何蘭雪要回玉簪的時候,她卻又說她買了玉簪之後就轉手賣給別人了。那個買家是個年輕男子,是看這根玉簪別緻打算買下來,拿到金店加工過後再送給他娘子的,可我不知道怎麼去拿回那根玉簪才好。”
她一向不喜和他人打交道,何況這個買家買下玉簪是送給自己娘子的禮物,若是明奪暗搶的,毀了他人的心意,她也做不來。
林沐修看向海棠的目光十分柔和,就如同他剛剛說的,待海棠如親妹一樣的溫和。他問海棠:“那買下伯母遺物的那個買家你可知道是誰?我去幫你要回來就是了。”
海棠道:“何蘭雪說那個買家姓阮,是著上水縣城中什麼書鋪的少東家。”
楊澤輕笑了一聲,引得林沐修和海棠都看向他,他撫掌嘆道:“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我家和姑娘你還真是有緣呢!”
海棠和林沐修正要問怎麼個有緣法,門口走進來一個丫鬟,那丫鬟似乎是小跑進來的,腳步匆匆,她進來前海棠便迅速地閃到隔絕裡外的屏風後面去了。丫鬟進來就徑直對楊澤道:“楊先生,後門有人找您,來人說是您妹妹派來的,說是有急事請您去一趟。”
楊澤又道了一聲無巧不成書,不自覺抬眼去看魏休音,後者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