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疼得叫了起來,但她沒有甩開手臂,因為她知道,此刻的男子一定也是充滿了痛苦吧。
如果,咬著她,能讓他減少一點痛苦,那麼就咬吧。
可是,嗚嗚,為什麼這麼疼呢?
龍慕淵的這一咬,幾乎傾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牙嵌進了臂中的肉裡,鮮血順著他的牙齒,淌進他的嘴裡。
他現在唯一遺憾的是,為什麼她的頸脖不正好在自己的嘴邊呢?
鮮血灌進他肚裡,奇異地,身上那要命的忽冷忽熱的兩股真氣漸漸地在全身遊走,最後聚斂回丹田,那刻骨的疼痛居然漸漸地減弱了。
睏倦,很快席捲了他。
沉睡前,他掃了田小果一眼。
女孩眼淚漣漣,小嘴可憐兮的微張著,微微抽泣,似乎還怕驚擾了他,忍住了聲音。她的眼裡有痛楚,有一絲恐懼,卻沒有絲毫的怨恨。
她,為什麼不怨恨?
他眼底閃過一絲迷惘,心中冰封的一個角落好象被什麼劃開了。
是因為她的鮮血的緣故麼?
眼皮很重,他抵不過那陣陣翻湧的睡意,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他驚喜地發現體內亂竄的真氣已回集於丹田,四肢已能行動如常。他試著想將真氣在全身運轉一週,卻發現無法成功。看來,這次走火入魔使他的經脈有所損傷,但是卻比他預料的後果要好得多。大凡走火入魔的人都會傷筋斷脈,武功全失,嚴重的會危及生命。他的冰冥神掌練至第八重,走火入魔時內力的反噬作用更大,而且冰冥神掌屬於寒功,反噬時真氣忽冷忽熱衝擊著身體,他本以為命將休矣,卻不料挺過了最危險的一關。
他知道這覺不是僥倖,想起昨天那丫頭的血被他吞入腹中,有一股暖流從丹田之處升起,心中便頓時明白了,想必那丫頭的血對他療傷大有裨益。
抬眼望去,那個害了他又救了他的小人兒此刻正蜷縮在床腳,睡得正酣。小嘴俏皮地張著,小小的臉蛋顯得柔弱而美好。長長的睫毛象兩隻棲在臉上的蝶。
黑眸裡寒光一閃,他冰涼的手襲上了她細嫩的頸脖。
指下,她的頸動脈在微弱地跳動著。
田小果感到脖中有些冰涼,用頭蹭了蹭床,調整了一個姿勢,仍是沉沉地睡著。
黑眸中閃過複雜的光。
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她命懸一線?難道她不知身邊有個隨時會要她性命的魔鬼?還是……她太笨太傻太容易相信別人,遲鈍得不明白自己危險的處境?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武功。現在他武功暫失,與常人無異。他不能留任何一個危險的因子在身邊。
手下微微用力。
“壞哥哥……你……你好些沒?”女孩發出斷斷續續的囈語。
他手一凝。
壞哥哥?是說他嗎?
“你……吐了好多血……好多血……”夢中的女孩似乎陷入了一種悲傷的境地,眉頭深深地鎖著,她嗚嗚地哭泣著,“小哥哥……嗚嗚……你不要死……美人哥哥……小雪球……血……血……”
她到底有幾個哥哥?
龍慕淵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手卻再也無法用力掐下去。
“冷……”田小果開始輕顫起來,石室中的溫度本就比外面的要低,她現在又全身疼痛,剛又失血,便比平常怕冷。
活該,誰要你只著中衣?連件外套都沒有。
龍慕淵惡毒地想。
外套?
他目光一閃,掃視了一眼,看見床上的那件外衫。
他記得,昨天,那件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
迷糊中,他又恍惚憶起,昏迷時,他似乎並不感到非常冷。但按常理,他應該會被冰冥神掌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