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雙目精芒一閃,仔細打量了歐陽希夷後,淡淡道:“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眼力如此高明,不過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係,還是他欲得之而甘心之人。”
畢玄乃突厥武尊,乃當下突厥的第一高手,跋鋒寒因其顯露出的實力和天賦為畢玄所忌憚,而遭到追殺,只得從突厥來到中原,一是避禍,二來是繼續挑戰各路高手,以磨練自己的武技。
此時,只見他冷冷地站在那裡,便如雕像一般。
高手相遇,不必問緣由,亦可打上一場,跋鋒寒和歐陽希夷飛快地交上了手,李建成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狀況,眼睛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寇仲徐子陵所在的位置,見二人雖然也是急於看熱鬧,但離出口已比較近,這才放下心來,靜靜等待出手地時機。
兩個人鬥得又急又狠,歐陽希夷氣力悠長,跋鋒寒則勝在招式精妙,刀法精悍,一時之間兩個人難捨難分。便正在此時,簫聲忽起,竟是暗暗合了二人的招數,或高昂慷慨,或有緣低沉,一時眾人聽得痴了。
而唯一沒有沉迷於音樂的便是李建成,他眯了眯眼,緊緊盯著那簫聲傳來的方向。
一曲簫聲閉,場中纏鬥的二人殺氣已散,各自收了武器。
跋鋒寒朗聲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一聲輕柔的嘆息從屋簷下傳來,女聲甜美輕柔,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相爭不如不見,青璇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去也。”
隨後人影一閃,跋鋒寒和那同來的白衣女子同時消失不見,而無人注意的是,李建成也在那一刻,循著聲音而去。
李建成運足了輕功,堪堪綴在跋鋒寒與那白衣女子身後,眼見著二人似乎說了什麼,便驟然分開,李建成心中稍有疑惑,突然見遠處有一青影飄過,便不再多想,朝石青璇的方向追去。
未走多遠,李建成突然感到後頸一涼,半空之中,他雙腳在樹枝上微微一踏,強行擰腰,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在地上,而空中那一道寒光,這才堪堪收起。
只見跋鋒寒正冷冷地盯著他,眼裡露出野獸般的光芒。
“閣下這是何意?”李建成兀自裝蒜,露出惱怒的模樣,“青璇小姐窈窕淑女,自然君子皆可求之,以這般方式阻我,可是欠了幾分光明磊落。”
“你的目的並非青璇小姐,是以我才將你攔下。”跋鋒寒淡淡說道,“你一開始,分明是在跟著我和君瑜,被我們發現才又去跟青璇小姐,你之目的何在,今日便要說個清楚。”
李建成假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方才那女子是高麗奕劍大師傅採林的高徒?倒是在下看走了眼。”
“莫要說些廢話,我問你跟著我們到底何意!”只聽一聲輕斥,李建成只覺身後殺氣襲來,本能地往邊上一躲,只見一柄長劍堪堪落在他方才的位置,不禁面色一沉。
此二人果真是毫無半點說話餘地,還未確定他所為何事,已經兩次出手,皆是隨時準備置人於死地的招數,顯是毫不把人命放在眼中,且又皆是外族,不禁有幾分動了肝火。
不過李建成心知以他現在的武功,便是一個也尚且困難,何況是對付他們兩個。李建成心中轉過數念,恍惚間想起他面容隨了母親,輪廓深沉,一眼便能看並非純血統的漢人,見他們兩個人如此緊張,難不成是以為自己是畢玄的人?想通了這一點,李建成有了幾分底氣,不動聲色地輕笑起來,“二位似乎有些過分緊張。可是因為在下的相貌,格外像畢玄的爪牙?跋鋒寒,塞外接連不斷的追殺可當真嚇破了你的膽嗎?此時竟然膽小的像是兔子一般,實在讓人失望至極。既然你這般想知道我的姓名,來戰便是。”李建成說罷,緩緩抽出腰間佩劍,遙遙指向跋鋒寒。